聽到江北歡嘴裡蹦出來的“勾引”二字,何陽臉上的笑淡了些,態度也沒那麼客氣了。

“江小姐,這裡不是首相府,還請您收回剛才的話。”

江北歡冷笑連連,沒吭聲,眼睛直勾勾盯著那緊閉的玻璃門。

她身後一個穿粉色小洋裝的omega替她開了口,絲毫沒給何陽面子,

“北歡姐姐馬上就要成為這個國家的王后了,到底還有什麼東西是她不能說的,不能看的?”

“難不成,那裡面坐著的,是個沒臉見人的醜八怪?”

她沒刻意掩蓋音量,直直傳了過去,語氣裡的輕蔑跟不屑幾乎要化作實質。

話落,周圍安靜了幾秒。

緊跟著,那扇玻璃門緩緩從裡開啟一條縫。

瞬間,在場所有人的注意,都不約而同集中了過去——

快到正午,陽光刺眼,照出逆光而現的人一個虛虛的輪廓。

江北歡不自覺眯起眼,視線緊緊抓著從小亭裡走出來的男人。

待她看清那人的樣貌時,表情明顯出現幾分愣怔。

江北歡作為首相的小女兒,自幼在父母與兩個哥哥的寵溺下長大,見過的青年才俊不知凡幾。

但單憑樣貌,像眼前人如此出挑的,她就見過兩個。

一個是這個男人,另一個…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

剩下人反應跟江北歡差不多,齊刷刷看愣在原地。

尤其是剛剛說隨野是個“醜八怪”的omega,現在瞧著隨野的那張臉,兩頰漲得通紅,不知道是羞愧的,還是別的什麼。

隨野站在玫瑰花叢旁,見這一群人明顯來者不善,只是抬了抬眉,嗓音清冽平淡。

“現在你們見到了那個見不得光的醜八怪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他像是很久沒說過這麼長的一句話了,說幾個字,就要停頓一下,但在場沒一個人去打斷他。

離他最近的江北歡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看著隨野那抿成薄薄一條線的唇,落在陽光裡,蒼白到彷彿沒有生命那般的冷,突然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本來父親提出要她跟裴寒鬱聯姻這件事時,她很是抗拒,因為她無法心安理得地跟一個殺人兇手同床共枕。

她覺得像裴寒鬱這種人,一看就是會孤獨終老一輩子,她實在無法想象裴寒鬱愛上一個人的樣子。

所以在聽說裴寒鬱似乎在宮殿裡藏了一個人,像寶貝似的捂著不肯讓別人碰的時候,她驚訝到不行。

因此,她特意挑了個裴寒鬱不在的時間,想見識一下這位被藏著掖著的寶貝。

見到這人前,江北歡設想過很多種很可能,

其中機率最大的,估計就是個長得不男不女妖媚惑人的小o,什麼膚若凝脂纖細柔軟,宛如風雨裡飄搖的堅強小白花,任人宰割柔弱無助的小白兔…

不然怎麼會把裴寒鬱迷成那個樣子。

可現在對上隨野望過來的這雙漆黑眼瞳,那眼裡瞭然又厭倦的笑,不濃不淡,江北歡瞬間覺得她之前的假設有多荒謬。

見江北歡盯著他的臉愣神,遲遲沒有動作,隨野握拳掩在唇邊壓下即將出口的咳,轉身打算回去。

“等等!”

鬼使神差得,江北歡急急出聲叫住隨野。

隨野腳步一頓,轉過臉暼來一眼,似乎在問還有什麼事。

江北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開這個口,

兩人視線交匯,江北歡的大腦一片空白,像是喪失語言組織功能,“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來。

見此,隨野便出聲給她一個臺階下。

“江小姐是覺得這花園裡的花開得好嗎?要是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