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忘秋本來打算在附近開個酒店,給隨野帶過去.

但他出門忘記帶身份Id卡了,無奈之下只好把他帶回學校。

這會兒正值暑假,學校裡沒什麼人,他申請了留校,四人寢的宿舍現在就他一個人住。

大家總是下意識對於成績好且漂亮的孩子有優待,公寓樓的宿管大爺就對蘇忘秋很關照。

遠遠見蘇忘秋抱著個人回來,他也沒攔,就只是好奇地問了一句:

“唉,小同學,他是誰啊?”

他見這小同學進進出出三年多了,從來沒見他跟誰親近過,更別說把人抱著了。

蘇忘秋在慈眉善目的大爺面前,身上的冷勁便收斂起來了,看起來就是個乖崽。

聽大爺這麼問,他有點生硬地回道:“是我朋友,他身體不舒服。”

大爺爽快一笑,也沒多想,衝他招招手,“朋友好啊,多交幾個朋友總沒壞處…過來登記一下。”

蘇忘秋騰不出手,只好把隨野靠牆放下,轉身去填登記冊。

當寫到姓名這一欄的時候,蘇忘秋一怔,突然發現自己對這人一無所知,年齡身份,就連名字都不知道,只聽過他在拳場的化名。

然後就這麼糊里糊塗地帶回學校了。

蘇忘秋邊填,邊搖頭。

真是瘋了。

蘇忘秋隨便編了個名字填上去,忽得聽到大爺發出一聲驚歎,“哎!小同學,你這朋友長的也太俊了!…”

蘇忘秋一頓,猛地轉過頭,便見隨野靠著牆身子朝一邊歪,溼透的髮絲凌亂貼著面板,露出半張線條優越的眉眼。

仿若連日濃霧裡一點春,讓人一眼瞧過去,只覺鮮活與驚豔。

蘇忘秋眉心微蹙,忙填完最後一欄,快步走過去,拉起他的衣領,把這張臉擋了擋。

他重新把人抱起來,衝保安大爺點點頭,“叔,我們先走了。”

大爺看著蘇忘秋如此照顧朋友的模樣,忽得有種一直看著的崽子突然長大了的感覺,笑呵呵得,“路上慢點哈!”

而後瞧著二人的背影,有些感慨的摸了摸稀薄的頭頂。

現在的孩子真是長得一個比一個好看啊,他年輕時候那會兒,其實也不輸小同學的那個朋友,好多女孩兒對他示好呢…

從校門到宿舍樓有段距離,蘇忘秋的小電動就停在校門口。

蘇忘秋開了鎖,把頭盔扣在隨野頭上,然後把他擺在後座,胳膊圈住自己腰,虎口扣在隨野兩隻交疊的手腕。

單手擰動油門,搖搖晃晃往公寓樓走。

兩個大男人一塊坐還是有點擠了,好在昏過去的隨野沒有亂動,安安靜靜靠在他後背。

蘇忘秋感覺有點奇怪,但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只覺得有點熱。

應該是天氣原因。

他想。

*

宿舍在四樓,沒電梯,蘇忘秋把隨野抱回去的時候,額頭滿是汗,臉都是紅的,因為面板冷白,所以特別明顯。

大夏天得,學校又停電停水,宿舍裡又悶又熱,叫人忍不住心生躁意。

蘇忘秋開啟窗戶,用瓶裝水洗了把臉,轉頭去櫃子裡拿醫藥箱。

因為打拳的緣故,受傷是常有的事,所以處理外傷這種事,他做起來還算得心應手。

隨野靠在他的椅子上,外套很容易脫下來,但裡面的短袖已經被血糊住了。

蘇忘秋沒法兒,跑到隔壁宿舍借了把剪刀過來,給他把衣服剪了。

染著血的寬闊胸膛和硬挺腰腹一點點出現在蘇忘秋面前,肌肉線條比他要優越不少,看起來有種尚未被馴服的野性。

蘇忘秋微微出神,下手便重了,隨野感到疼痛,悶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