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羽白斜眼睨著他:“怎麼,捨不得本公子?”

掌櫃的立馬錶忠心:“那是當然,主上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還能再來,屬下捨不得您……”

你是捨不得那些銀子吧。

溫羽白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們這麼忠心真是讓本公子好生感動,放心吧,過兩日本公子就又回京了,到時候肯定第一時間來春風得意樓光顧。”

掌櫃的一臉菜色,心說那能一樣麼,那時候再來就是客人了,他們又不能打著明世子的旗號去外面攬客……

溫羽白瞥見他沒來得急掩飾的表情哭笑不得,嚴重懷疑鄴京的水土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不然這一個兩個來了鄴京之後在他面前都沒尊沒卑的。

掌櫃的發完牢騷之後也察覺自己有些以下犯上了,不過他們絕對沒有不敬主上的意思,實在是鄴京的生活太安逸了,和他們從前刀口舔血的日子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溫羽白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讓他明天準備一輛馬車,再派個人給他當車伕。

後日他就要離開鄴京返回淮州,需要個可靠的人配合他把這出戏演完。

掌櫃的無有不應,第二天就讓小二去坊市買馬套車,溫羽白則在賀九思的陪同下到街上去給書院的孩子們買土特產。

“在下一個人隨便逛逛就可以了,怎好勞煩殿下親自作陪。”溫羽白慢條斯理地和他走在街上,客套道。

賀九思讓他不必見外,“公子不辭辛勞幫了我那麼大一個忙,陪公子買東西是應該的。”

說著,拿起路邊攤上的一個木頭玩具丟進店小二的懷裡,單子陽跟在後面付錢。

溫羽白未置一詞,其實他也不是真的要買東西,只是要給自己需要坐馬車離開鄴京找個藉口——他帶了那麼多東西上路,總不好騎馬吧。

賀九思不知他心中所想,見前面有一家專門賣鄴京特產的店鋪,興高采烈地拉著溫羽白一頭扎進去,單子陽和店小二大包小包地緊隨其後。

溫羽白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面,倆人在大街上東奔西走不停地買買買,負責拿包的店小二實在拿不動了,和賀九思請示能不能回酒樓送一趟。

“去吧,子陽也一塊兒去幫忙,我和溫公子去前面茶樓歇歇腳,順便等你們。”

賀九思大手一揮十分爽快,溫羽白看小二懷裡連拎帶抱少說有二十樣東西,道:“殿下破費了,書院沒那麼多孩子,這些禮物足夠了。”

賀九思財大氣粗地讓他不必客氣,“這些都是我送給孩子們的,耽誤公子回程的時間影響了他們上課讀書,要好好補償一下。”

溫羽白臉色一陣不自然,雖然他確實有書院,但教的學生和尋常書院可不一樣,這些小孩兒才玩的東西萬一送回去,只會讓他們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但賀九思是一番好意他又不能不領情,只能心懷感激地照單全收,隨他邁進茶樓。

自從學子們鬧著要向朝廷請命裁軍,鄴京有七成以上的茶樓和戲樓天天都是寧王和明家軍在前線出生入死的戲文,賀九思帶他來的這家茶樓也不例外,趕上中午吃飯的時間,戲臺子周圍坐滿了來聽戲消遣的客人。

賀九思點了一壺上好的普洱和溫羽白坐下來一起聽,說書的先生正講到最精彩的地方,惹得臺下一片叫好。

賀九思對說書唱戲這些消遣不感興趣,但賀無慾很喜歡,所以隔三差五也跟著聽上那麼一場兩場,覺得這個說書先生說的不錯,還從懷裡掏出二兩碎銀打賞給小二。

小二喜笑顏開地收了,上茶的時候格外多送了碟瓜子,賀九思親自給溫羽白斟茶,自己則翹著腳嗑瓜子。

說書先生眼尖看到了他的打賞,朝他的方向拱了拱手,正要說到“寧王智破攻城計”,臺下突然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