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一出朝野震驚,弘景帝當著眾臣的面發了火,要求都察院徹查!

“聶知林是奉朕的密旨出京,沒有人提前給他通氣怎麼可能趕在錦衣衛到達前自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給朕查!”

弘景帝龍顏大怒,罵得文武百官自動自覺屏住了呼吸。

雍王氣定神閒地和眾臣站在一起,絲毫不見慌張。

早在聶知林回京之前他就收到了訊息,高鵠一把火帶走了所有罪證,不論後面江染招認出什麼,死無對證的,只會變成誣告。

“父皇,根據江染的供述,高鵠膽敢買賣監生名額是朝中有人為他作保,螻蟻尚且偷生,兒臣以為高鵠死得蹊蹺。”

弘景帝危險地眯起了眼,“太子是說有人先錦衣衛一步殺人滅口?”

太子瞥一眼雍王,意有所指道:“高鵠能提前收到訊息畏罪自盡,那給他傳訊息的人自然也能殺了他。”

雍王忍不住想反駁,被坐在椅子上的丞相咳嗽一聲制止。

他從壽宴之後就一直稱病不朝,今日收到聶知林返京的訊息專程讓人把他“抬”進宮,一來是為了演給皇帝看,證明自己是真的被氣病了;二來也是為了在場看著雍王,免得他沉不住氣做出些不利於己方的事。

“張相有話要說?”弘景帝問。

張甫禮順勢又多咳嗽幾聲證明自己不是有意的,半晌氣虛道:“老臣御前失儀,陛下恕罪……老臣以為太子殿下說得很有道理,高鵠貪贓枉法罪不容誅,這般可恨可惡之人一定貪生怕死。”

弘景帝挑眉,“張相也覺得高鵠是被殺的?”

張甫禮不慌不忙道:“老臣只是覺得太子殿下分析得有道理。”

太子心底一沉,老狐狸這麼鎮定,看來高鵠真是畏罪自盡的,只是不知道雍王拿捏住了高鵠什麼把柄,能讓他甘願赴死。

“既然張相都這麼說,聶知林,即刻著手去查!”

刑部的人算著時機站出來提醒弘景帝,“陛下,原告江染如今還關在都察院,臣以為不如先聽聽都察院審出了什麼。”

左都御史被點了名字暗罵自己今天為什麼沒有跟著一起稱病告假,咬著牙把那份在他袖子裡藏了好些天的供詞拿出來呈上。

“啟稟陛下,根據江染的供述,罪臣高鵠行賄的物件是……是國子監祭酒嚴若水嚴大人!”

譁————!!!

此言一出整個朝堂都沸騰了,雍王第一個沉不住氣站出來反駁:“一派胡言!嚴大人為人公正鐵面無私,怎麼可能與高鵠這等奸賊同流合汙!

父皇,江染此人來路不明居心叵測,他敢攀咬國子監祭酒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說不定是敵國派來擾亂我朝安寧的細作,兒臣請父皇明察!”

太子早就料到此事和雍王脫不了干係,跟著站出來維護道:“江染乃崇光縣鄉試舉子,怎麼來路不明?他既然敢指認嚴大人定是有確切的證據,兒臣也請父皇明察!”

雍王急了,“太子殿下與江染素未謀面卻這麼維護他,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裡嗎?還是說在背後指使他的人就是太子?”

“你!”

“夠了!”弘景帝拍案而起,“你們有心思在一個書生身上做文章,不如替朕好好想想如何解決國子監門口那堆糟心事!”

鴉雀無聲。

自從江染的事在鄴京傳開,那些自以為心懷天下的讀書人就天天三五成群地打著為江染討回公道的旗號到國子監門口叫囂,若是被他們知道受賄的人是國子監祭酒嚴若水,還不得激起民變?

聶知林聽著兩位皇子爭論猶豫著該不該說。

他回京的時候在城外遇到好幾波結伴而行的讀書人,問他們做什麼,都說要進京為江染請命,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