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話她只能在心裡說,面上還是一臉恭敬:“所以殿下您還進去嗎?要不進了婢子先進去了。”

天這麼冷、地上怪涼的,她膝蓋都發麻了。

賀九思嘗過大冷天跪在地上的痛苦,抬抬手讓明語起來,正經問:“你剛剛說本宮有問題你可以直接回答?”

明語點點頭,“世子是這樣說的。”

“行,那本宮問你,衛煢是怎麼知道他被囚禁的莊子是雍王的?”

這個問題前天夜裡把衛煢救出來的時候左使已經教過了,明語早有腹稿,照本宣科道:

“衛煢說是看押他的死士和夏弋說話的時候不小心透露的,原話是‘明世子怎麼也想不到首領會把衛煢關在咱們王爺的莊子裡’……好像是這麼說的。”

“那有確切的證據能證明夏弋是受雍王指使的嗎?”賀九思追問。

明語心裡“咯噔”一下頓生警惕:“殿下問這個是什麼意思?是懷疑我們世子在誣陷雍王嗎?”

雖然他們確實在利用這次行刺讓雍王替夏弋承擔後果,可雍王並不無辜。

還有九皇子你不是聲稱心悅我家世子嗎?喜歡他竟然還懷疑他?這人不能要啊!

賀九思“嘖”了一聲,輕斥她想什麼呢。

“老二……雍王的人現在到處宣揚行刺你家世子是夏弋一人所為,和雍王沒有任何關係,現在夏弋死無對證,你們手上如果有實證就能坐實老二的罪名,我就不用擔心了。”

真的?

明語表示十分懷疑,木著臉道:“要讓殿下失望了,我們沒有實證,所有一切都是眼見和耳聞,如果硬要說我們是誣陷雍王或者自導自演,我們也有口難辯。”

唯一的實證就是雍王和夏弋之間來往的密函,但這個是錦衣衛才剛發現的,他們應該不知情,所以不能說。

賀九思皺眉,覺得有些難辦。

明語稍稍抬頭察言觀色,見他一臉凝重似乎真的在替寧王府擔心,想到他先前極力阻止春闈學子向朝廷請命、為此還受了皇帝的責罰,小心試探:

“殿下很希望能坐實雍王的罪名?”

“當然!”

賀九思不假思索道:“他害本宮和你家世子遭了這麼大的罪本宮豈能放過他?不扒下他一層皮我跟他姓!”

跟雍王姓您也還是姓“賀”。

明語默默在心裡吐槽,頓了頓小心提醒他:“殿下貴為皇子龍裔、又和我家世子走得近,婢子以為在這件事上殿下還是置身事外的好。”

賀九思眼底閃過一絲驚慌:“這話是小昀兒讓你和我說的?”

明語搖搖頭,“只是婢子的一己之見,殿下對我家世子有救命之恩,茲事體大,婢子不希望讓殿下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賀九思當即表示明語想多了,他一點兒不覺得為難,“本宮和雍王不對付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凡有事給他添堵本宮不帶猶豫的。”

“可雍王行刺的不是別人,是我們家世子,這個罪名一旦坐實了,影響的不止是朝局,殿下不為陛下考慮嗎?”

賀九思聽出了明語的未盡之意,輕嗤一聲:“本宮發現自從捅了那一刀之後,明語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都敢在本宮面前說。”

明語謙遜地低下頭,稍稍收斂。

不過類似這種話那天她在馬車裡就已經說過了,加上那一刀,九皇子如果要治她的罪早就治了,不會等到今天。

靜默了片刻還是把話說完:“婢子只是在提醒殿下親疏遠近。”

“不是,”賀九思皺起了眉,“明語你到底是哪一夥兒的?本宮向著你家世子不是好事嗎?怎麼你還把本宮往外推呢?

你是不是雍王派到寧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