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宸和顏制止:“不必拘禮,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草民李醉仙,醉酒的醉,酒仙的仙。”

李醉仙說著,打了一個酒嗝,紅鶯下意識地以手掩住口鼻,秀眉微蹙。

墨宸淡然一笑,道:“李前輩心性灑脫,孤一見如故,不妨入府一敘。”

“嘿嘿,那草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李醉仙領著肖遙跟隨墨宸一同走進宸王府。

待落座後,墨宸將目光停在了肖遙身上,問道:“這位李前輩是你師父?”

肖遙點點頭,直截了當回應:“是。”

紅鶯乾咳一聲,輕聲提醒:“殿下問話,你理應……”

不等紅鶯說完,墨宸言道:“無妨,今日不拘禮節。”

李醉仙咧嘴一笑:“嘿嘿,我等山野粗人,實在不懂城裡的禮節,還望殿下莫要怪罪。”

“行大禮不拘小節,李前輩性情灑脫,教出來的徒弟亦是心性沉穩,孤曾問他可願投效於孤門下,他不曾予以答覆,想必是要問過前輩,不知二位此次前來,可是已經做出決定?”

“嘿嘿,多謝殿下賞識,只是我等粗人實在難登大雅之堂,只怕辜負了殿下期望,故而我們來,是要退回殿下所贈令牌。”

李醉仙衝肖遙使了個眼神,肖遙心領神會,從懷中取出宸王令,上前幾步,遞到墨宸的面前。

墨宸似乎早有意料,神色毫無波瀾。

他伸手接過宸王令,往案桌上輕輕一放,淡然言道:“既如此,孤不強求。”

見墨宸沒有要打賞的意思,李醉仙乾咳兩聲,說道:

“咳咳!哪個……,殿下您這宸王令是用啥材質做的,今日在街上,居然有人說願意花一千兩銀子買走。”

肖遙一聽,連忙糾正:“不是一千兩,是……”

“咳咳!”

不等肖遙說完,李醉仙重重地咳了兩聲,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肖遙只得打住。

李醉仙繼續說道:“不瞞殿下,草民當時還真動了把它賣掉的念頭,這不馬上要回蜀地了嘛,身上正好缺盤纏。”

“但草民轉念一想,這可是殿下所賜之物,不能賣啊,於是就領著徒兒給殿下還回來了。”

聽了李醉仙所言,墨宸立刻明白了對方的用意,淡然一笑,對紅鶯說道:“紅鶯,拿一千兩銀票。”

“啊!殿下,可是這……”

“孤與李前輩一見如故,一千兩贈予李前輩,權當盤纏。”

墨宸話已經說到這份上,縱然紅鶯心裡再不情願,也只得應允,她取來一千兩銀票交給李醉仙。

這回李醉仙是怎麼都攔不住了,非要跪下來,給墨宸連磕了三個響頭。

嘴裡更是極盡恭維之語,就差把“見錢眼開”四個字寫在臉上。

不但紅鶯對其心生厭惡,就連他的徒弟肖遙都看不下去。

唯有墨宸,神色毫無波瀾,似乎絲毫不受影響,很難從他臉上讀取到些什麼。

待李醉仙起身,墨宸問道:“前輩適才說有人慾花銀錢買下宸王令,可知是何人?”

不等李醉仙回答,肖遙搶著說道:“他說他叫錢老四,是個魚販子,所言應該不虛,我聞到他身上散發著一股子魚腥味兒。”

紅鶯有些疑惑:“魚販子該要龍王令吧,他要殿下的宸王令作甚?”

“我也不知道,我們不賣,他居然糾集了幾個人前來搶奪,那幾人的武道修為不低,至少是……”

肖遙話沒說完,李醉仙又是兩聲重重乾咳。

李醉仙咧嘴笑道:“殿下別聽這小子胡言亂語,其實就是幾個街頭混混,哪有什麼武道修為,連草民都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