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娘沒好氣地說道:“還能是做什麼,獵妖人自然是奉了神宮那幫傢伙的召令,來取我的性命!”

寒千雪莞爾一笑:“那也要看看,他們意欲以何種方式取您性命。”

“這裡是冀州城,他們白天不敢動手,必定是等到晚上……”

狐娘話音未落,忽然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寒千雪循聲望向窗外,只見一支隊伍正簇擁著一輛門簾繡以金絲蟒紋的玄黑馬車,沿著大街朝著這邊而來。

那支隊伍當中的護衛個個身披金甲,為首一人手執銀槍,氣宇軒昂。

寒千雪一眼認出那人,正是宸王的貼身護衛——韓裴之!

“是宸王!”

狐娘轉頭朝著那支隊伍看了一眼,說道:“這陣勢,必是宸王無疑,他是不是要回京了?”

寒千雪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那輛玄黑馬車,眉頭微蹙,若有所思。

“千雪,你不是專程來找他的麼?難道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走了?連面都不見一面?你總得先跟他認個臉熟吧?要不我們現在下去,將車對攔下來?”

“他知道我的存在。”寒千雪輕聲說道。

“那只是你覺得而已,沒準他壓根就不知道呢?”

寒千雪沒再說什麼,只是盯著宸王的車駕出神。

眼看隊伍越來越近了,冀州城裡的百姓們紛紛跟在車隊的後面,自發地為宸王殿下送行,甚至酒樓裡不少食客也得放下碗筷,跑下樓去。

然而寒千雪依舊無動於衷,狐娘按捺不住,嚯地站起身來,說道:“你不去我去,我幫你把宸王的車駕攔下來!”

狐娘正欲飛身下樓,寒千雪一把將她拉住。

“狐娘,您別去!”

“我說千雪,你這是……”

不等狐娘把話說完,寒千雪又道:“他不在那輛馬車裡。”

狐娘聞言,一臉驚訝。

“千雪,你……你確定?”

“確定。”

“可他要是不在馬車裡,馬車裡坐的是誰?冀州城的百姓送的又是誰?”

“馬車裡坐的人是誰我不知道,但冀州百姓相送的,必然是他。”

“我都聽糊塗了,你能不能說得通俗易懂一點?”

寒千雪莞爾一笑:“這位大夏宸王,玩的是金蟬脫殼。他之所以擺出這等陣仗,是要讓全冀州城的人都以為他已經離開了冀州,實則他還在這冀州城內。”

聽寒千雪這麼說,狐娘終於明白過來。

“也就是說,這護衛皆是宸王的護衛,馬車也是宸王的馬車,馬車裡也確實坐著一個人,但這個人並非宸王。冀州百姓以為他們送的是宸王,實際上不是,對嗎?”

寒千雪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這我就不明白了。如今冀州戰事已經平息,今日一早,那十萬狼騎也已經離開,不知去了何處。宸王還留在這冀州城做什麼?”

寒千雪微微一笑:“無論他是為何留下,只要留下便好。”

“故而你確定他不在那輛馬車上?”

“不在。”

“哎,但願如你所言,不然這次又是白跑一趟。”

兩人正說著,店裡夥計將燒雞與牛肉端了上來。

聞到燒雞散發出來的撲鼻香味,看著眼前被炸成金黃色的燒雞,狐孃的注意力立刻都被吸引了過去。

她也不跟寒千雪客氣,立刻將一整隻燒雞拿到自己的面前,扯下一條炸得外酥裡嫩的雞腿,便大快朵頤起來。

……

入夜。

東華客棧。

一間客房內,寒千雪正坐在桌前,秉燭作畫。

一旁的床上,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