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頤心園。

夏皇正坐在偌大的鏡月湖畔,望著平靜如鏡的湖面,心生感慨。

兩個多月前,他誤服螭蛟之肝,使得先天魔元趁虛而入,佔據他的魂宮,幸得墨宸及時出手,他才得以恢復神智,保住性命。

但自那以後,他便發現,自己的修為竟然由靈虛巔峰跌境至化神境。

他本就為修為境界始終難以突破感到苦惱,如今不升反降,竟然跌境,這令得他心灰意冷,已經整整兩月不曾上朝。

好在大夏還有九皇子墨宸在。

在墨宸治下,朝綱穩定,政治清明,無論朝堂還是市井,都呈現出一番欣欣向榮的景象。

宸兒比朕做得好,朕是不是該退位了?

從此就這麼待在頤心園頤養天年,什麼都不用管,未嘗不是一種更好的選擇。

夏皇正於心中籌思,洪公公弓著身子,邁著碎步走過來,朝著夏皇恭敬一禮,稟道:“陛下,趙王殿下來了,說是有要事求見。”

“雲澗來見朕?”

夏皇眉頭微微一皺。

他對這個性格桀驁不馴,又沒什麼本事的六皇子,從來就沒有過好印象,也是看在敬妃與三皇子墨雲霄的份上,才封了他親王名號。

之後有好幾次,他又想把名號收回,但最終還是打消了念頭。

墨雲澗知道父皇不待見自己,故而若是沒有父皇召見,他幾乎很少單獨來覲見父皇。

夏皇不免有些納悶,心頭暗忖:這小子以前從不往朕這兒跑,怎麼朕如今清閒了,他反倒來了?

夏皇凝思片刻,對洪公公說道:“讓他過來了吧。”

“是,陛下!”

洪公公弓著身子退下,不消片刻,便領著墨雲澗來到夏皇身旁。

夏皇眼睛依然緊盯著平靜地湖面,頭也不回地問道:“來見朕有何事?”

墨雲澗向著夏皇恭敬一禮,說道:“回稟父皇,父皇身體抱恙已兩月有餘,兒臣為此一直深感不安,近日兒臣遇到一位高人,他贈給兒臣一顆丹藥,此藥不但能治百病,而且能讓人境界迅速提升。兒臣特地給父皇送來。”

墨雲澗言及至此,從袖中取出一個僅有巴掌大小,雕刻得十分精美的紅木匣子,雙手捧著紅木匣子,恭恭敬敬地遞到夏皇面前。

夏皇轉頭看向墨雲澗,正想斥責他幾句,忽然發現對方今日有些不太一樣。

竟顯得有幾分器宇軒昂,而且身體還散發出不俗的氣場。

他對這個六皇子,可是十分的瞭解。

身為皇族,年近三十,僅僅凝元四階修為,實在有些拉垮。與其親兄長燕王墨雲霄無法相提並論。

但今日其身體所散發出來的氣場,一般只有在幾位靈虛宗師的身上才能看到。

是朕眼花了嗎?

夏皇有些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再仔細一看,發現墨雲霄身體所散發出來的氣場非但不俗,甚至比靈虛宗師更為強大。

怎麼會這樣?

夏皇吃驚地說道:“雲澗,你這看著與往日有些不一樣啊!”

墨雲澗微微一笑:“兒臣正是服用了那位高人所贈之丹藥,體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敢隱瞞父皇,兒臣如今已入歸一境。”

“歸……歸一境!?”

夏皇眼中閃過一絲激動的神色。

歸一境,可是他夢寐以求的境界,他七年前便已是靈虛巔峰修為,但時至今日,依然未能突入歸一境。

也正是因為迫切地想要升至歸一境,他才會貿然服用螭蛟之肝。

跌境後,他本已心灰意冷,對提升武道修為已經沒有了半點興趣,甚至打算將皇位禪讓於墨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