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唐大強。

我說謊了。

我怎麼可能是一個鎖匠?我他媽瘋了?還是改邪歸正了?

但是那又怎麼樣?

我就問你,我不是鎖匠又怎麼樣?

還不是把我請來開鎖了?

真有意思,誰說不是鎖匠不能開鎖了?

現在這個社會沒有點技能傍身,誰還能活的舒服?

難不成去給人家當牛馬,朝九晚五地上班?

區區三千塊的工資卻要承受上萬倍的痛苦,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承受下來的。

天天想辭職,月月拿全勤。

九九六的時候一句怨言都沒有。

我雖然沒錢,還不是住著大別墅,這些社畜買了房子,天還不亮就去上班,天黑了也不見他們回來。

這不是便宜我了,想住哪個住哪個。

要說我這一身本事哪來的,自然是跟著我師父學的。

初三那年,我和一群兄弟在火車站正準備物色“幸運”人選,也就是「踩點」、「探風」。

不過大多數都是「沒腿的」。

至於「盤兒亮、條兒順、葉子活」那是一個都沒見著。

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一個身背挎包的中年男子正從出站口出來,我們一眼就看出他的「皮子」很肥。

單單「平臺」就很厚。

我們很快就決定由我下手,其他人掩護。

藉著形形色色人群的掩護,我逐漸靠近了他。

我的手已經摸到「皮子」了,輕輕一打量,確實很肥。

我剛想「夾走」,這時一隻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臂。

我使出渾身解數,卻沒有掙脫開,這隻手彷彿一把大鉗子,狠狠地夾在了我的手臂上。

其中一個兄弟見狀,

高喊「風緊扯呼」,

其餘眾人瞬間作鳥獸散。

我不禁露出絕望的眼光,這難不成是個「雷子」?

聽說最近查的緊,這點子真寸,總不能被抓緊進去蹲「苦窯」吧。

可是我手臂上的這隻手我沒辦法掙脫開啊。

怎麼辦才好啊!?

我的心中湧出一股無奈之感。

這時我聽見中年男子開口對我說道:

“呦,還是個「鉗工」麼?”

他的眼神有些銳利,刺得我不敢說話。

他又開口問道:“小子,你這是唱的哪一齣?「踩盤子」踩到我身上了?”

我嚇得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我顫抖著聲音回答道:“我我只想想「趟趟活」,沒想到沒想到遇到您老人家。”

只聽他不耐煩的說道:“「趟活」?你知不知道規矩?「天窗」、「平臺」、「地道」,哪一樣是你能隨便動的?更別提你還「挑」著我的「皮子」!”

我連忙擺手,幾乎都要哭了出來。

“不不不,我根本沒想到這是你的「皮子」,我以為我以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肥羊」。”

中年男子瞪了我一眼,語氣嚴厲的說道:“你以為?你以為就能解決問題嗎?行有行規,你這樣子「打悶棍」,就是對同行的侮辱。”

我癱軟的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請您大人有大量,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我以後一定小心行事,絕不再犯!”

中年男子先是沉默不語,又突然的笑了起來:“起來吧,算你走運。”

“想不想跟著我「查戶口」?”

“啊?”

這樣的結局我從沒想過。

他怎麼不收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