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立走後,楊雲帆看著肖紅問:“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肖紅有點不好意思,說:“不知道說什麼?”

“對我也沒什麼要說的?”

“有,可是一見你,又說不出口了。”

楊雲帆嘆口氣說:“你呀,就是放不下你那點可憐的自尊那。”

肖紅說:“也許是吧,其實那天我回去想了許多,我認為你說的是對的,可心裡總有個聲音,要反駁你,又找不到切口,心裡想,得了,大不了不幹了,一個人多自由。”

楊雲帆沒吱聲,靜靜的聽著,既然說了,今天就得把話說開,沒工夫天天跟她玩七擒孟獲那套。

“直到你讓於姐來查賬,我才知道你要動真格的了,我想即使不幹了,那也得把賬弄清楚啊,那就配合吧。於姐這人非常好,好像看出了什麼,沒事就跟我閒聊,可她只聊自己,講初來公司的迷茫,講那天你對她說,我選擇相信你,你相信你自己嗎?她覺得這個小老闆跟別人不一樣,直到你把她提拔成總公司財務總監,她感覺到了信任,她一個在家待了幾年的寶媽,因為家庭收入壓力才出來工作,沒想到受到你如此信任,她感覺那一刻特別幸福,原來被人信任不是高興,而是幸福,所以她決定,一定要為老闆看住家,只對老闆負責,這才不辜負這份信任,同時保持信任才是在公司安身立命的本錢。”

她換了一個更輕鬆的姿勢,繼續說:“她雖然沒說我,可我覺得句句都是在說我,我感覺很愧疚,辜負了你的信任。我又想起了我身邊的那些女人,同意了家族聯姻,表面上過的光鮮亮麗,可活的都不快樂,孃家,婆家沒人重視,你只是一個工具,我不想成為她們,而且現在我有機會,我或許能走出和他們不一樣的路,所以我決定繼續幹下去。”

聽了他的話,楊雲帆心想,這於姐也是個心思細膩而且聰明的人,有當政委的潛質啊。

想了想說:“想幹,還不想說,無非就是放不下心中最後那點羈絆,用東北話叫倒驢不倒架,其實你有什麼架,你家裡都不要你了,你即使厚著臉皮回去,也同樣是個工具的命,別認為我說話糙。還有更重要一點,你不就是認為我年紀小,背景沒你深嗎?在這樣的老闆面前低頭,有點拉不下臉。

肖紅連忙爭辨說:“沒,我沒有。”

楊雲帆心想,你沒有個屁,其實趙青山他們沒有嗎?都有,只不過在楊雲帆面前不太敢顯露罷了,連京城一個普通百姓,都敢在公交車上公開瞧不起外地人,何況這些大院子弟,那優越感非常足,今天非把她那點小自尊都打掉不可,然後好好的給自己幹活。

“我問你,那趙青山,夏成海,比你大不,背景照你差不,不照樣在我領導下幹嗎?人家那股份可是真金白銀掏錢買的,你那股,可是乾股,之所以用你,只不過是洽逢其會罷了,你當時在那個位置,又有夏成海的面子,要不我的股份給誰,誰不高興,讓誰幹不得屁顛屁顛的。”

這話說的直白,關鍵是你不直白,她就跟你揣著明白裝糊塗。

肖紅有點坐不住椅子了。

楊雲帆繼續說:“人都有缺點,我也有,但既然知道了,咱就得改,不能明知故犯吧?你呢有些能力,而我又是個念舊情的人,畢竟合作了二年了,如果你真想幹,就好好幹,揚長避短,分清主次。在很多事情上,面子真的一文不值,記住了嗎。”

肖紅說:“放心,我這回真想明白了。”

“那咱說說公司的事,我們慢慢要往影視上走了,出唱片是越來越不掙錢了,盜版太兇了。馮小剛前一陣跟我說一個電影的事,談沒談?”

見談工作了,肖紅正色起來說:“已經談了一輪了,下一步就投資額度還要在談。”

“行,這個馮小剛的劇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