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夜的侍官熄了房裡的燈,退出屋子剛想關上門就被身後的人按住了肩膀。

“……殿……”她回身看到來人,才張開嘴就被對方身旁的護衛帶出了院子。

卞滄臨輕手輕腳的進到房中,掀開床幔小心翼翼的坐到床邊。

床榻上的人緊閉著雙眼,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不勻。

他藉著月光盯著看她裝了半晌,噗嗤一聲笑了。

“眼皮子都哆嗦半天了,還裝呢?”掐了掐她的下巴,起身去點亮了才熄了沒多會兒的石火燈。

慧玉嘟著嘴,裹著薄被坐起來:“殿下這大半夜的跑來止風院……是想學怎麼做樑上君子?!”

“胡說八道。本太子堂堂一國儲君,什麼樑上君子……”重新坐回她身旁,又伸手去捏了捏她露在被子外的臉蛋:“就不能是採花大盜?!”

一番渾話染紅了她的臉。

她羞得把半張臉都塞進了被子裡,只留了兩隻眼睛不甘心的瞪著他。

“殿下有正經的洞房花燭不入,偏偏要歪門邪道耍混。莫不是正人君子當夠了,想試試小人行徑合不合胃口?”拍開他的手,慧玉咬著牙揶揄道。

卞滄臨貼近她,揚起嘴角小聲說:“小人行徑合不合胃口我倒是不屑知道,但……琰兒你一定很合我的胃口!”

不僅僅滿面紅熱,連耳根子都燙起來的慧玉再經不起他調戲,趕緊伸出一隻手去推他:“不正經!!”

卞滄臨趁機逮住她的手腕,將她的纖纖玉指按在自己唇上:“正經……可入不了洞房。”說完整個人就貼了過去。

月色撩人,清光之下身影交疊……慧玉真以為今夜便要和卞滄臨圓了房,結果眼前的男人只是與她交齒戲舌,而那火一般的手掌剛觸及她的軟腰立刻就彈開了,人也離開她端端正正的坐回到床沿邊。

“你……大哥哥那邊……可能還需要些時間。”

“不打緊,我也知道不是那麼好找的。……大哥哥他出走了這麼多年,身材、模樣也不知變了多少。難找,是正常的。”慧玉看著他紅透了的脖子,心裡泛著奇怪。他為何,要停下?

“琰兒,你覺著……你大哥哥為何會突然回錦都?”

“我也好奇。按理,既然回了家鄉,必然是要先回家去見親人的,但侯府裡沒人見過大哥哥,他的院子也沒有多餘的痕跡。在外邊,大哥哥名下倒是有間不算大的宅子,可那所宅子早被租了出去,現在住著一家五口。我讓薛姨叫人去詢問過,那一家子也沒見過生人上門。”

“他當年離家時,可否提過要去什麼地方?”

“沒有。大哥哥是突然走的,沒跟任何人招呼,父親還因此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那……他在錦都可有很要好的摯友?”

“我那時年紀小,不太清楚大哥哥的交友情況。不過,大哥哥曾在學海書院念過幾年書,或許,那裡有哥哥相熟的朋友。”

“好,我差人去問問。”一直不敢看慧玉的卞滄臨終於壓下身體裡的慾火,深吸了兩口氣,重新轉頭去看她,“你放心,只要你大哥哥還在錦都城中,就一定能尋到。”

慧玉歪著頭瞧了他好一陣,決定暫且不問他為何不與自己圓房:“嗯,我相信殿下一定能幫我尋到。”

卞滄臨摸摸她的頭,淺淺笑著。

“不過……殿下今夜突然過來,就只是為我大哥哥之事?”慧玉盯著他的眼睛,小聲問。

“那……還應該有何事?”

“陳吳氏傍晚時同我討要行走腰牌,這事想必已經傳到殿下耳朵裡了吧。”

卞滄臨點點頭。

“那……我誆騙陳吳氏的那些話,殿下也應該知曉了。”

卞滄臨又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