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李公公這段時日,一直潛藏在齊家。

只是我不明白了,他都沒有那方面的能力了,怎麼就做不到清心寡慾些呢?

都亡命天涯了,還想著藏南風館。

當然。

這些都不是重點。

……。

鄭知南忽然出現在我身後,黑著一張臉,緊緊捂住我的眼睛。

然後,貼著我耳根輕聲道:

“不許看。”

我沒好意思說,鄭知南你阻止晚了,剛剛,李公公一猛子扎進齊小三懷裡時,我眼尖,十分晦氣的瞧見,他光著兩隻腿,跟胖乎乎的豬肘子似的。

還好,屁股不是光溜溜的。

兩條腿掛了一條白色褻褲。

求齊小三心裡得陰影面積。

……。

此刻,李公公慌忙躲在齊小三身後,以他為肉盾:

“救我。”

話未說完。

南風館門口,走出來一個女人。

正是齊二嫂。

她臉白如紙,眼睛紅腫,髮髻凌亂不堪,果然是一隻失控的猛虎,她死死盯著李公公,猶如看待將死之人:

“小三,你閃開。”

齊小三雖然恨不得把黏在自己身後的李公公活剮了,到底被理智攥住,他一把攔住齊二嫂:

“二嫂,你聽我說,你不能動手殺他。”

“等大哥來,再做定論。”

聞言,齊二嫂眼睛冒火,印堂發黑,一雙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她從牙縫裡一字一句擠出五個字:

“我讓你閃開。”

我胸口一陣發悶,彷彿上次被她拍了一掌,還未痊癒,齊二嫂,可是一枚重磅武器般的存在,她一旦發怒,要弄死李公公,還真能說到做到。

此刻,她已經將李公公逼得現身。

我拉一拉鄭知南的袖子,表示:“李公公還不能死。”

鄭知南淡淡一笑,貼著我的耳根繼續道:

“安心看戲。”

熱乎乎的氣息,噴灑在我耳根,我倒退一步,整個人恰好窩在鄭知南懷裡,不知怎的,我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幸好幸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齊家二嫂吸引了,不然我老臉往哪擱。

……。

隨著齊二嫂步步逼近,李公公那張油膩浮腫的臉,血色一寸一寸褪去,像是一具血色全無的屍體。

在齊二嫂眼裡,李公公和一具屍體,沒什麼兩樣。

李公公掐著嗓子大喊:

“都說了,齊二不是雜家害死的,你,你這瘋女人,怎麼就不信呢?”

李公公這把公鴨嗓子,是真難聽,落到齊二嫂耳裡,怒意更盛:

“你這閹人,你敢說衙門的人,不是你安排的是誰?當初,你給他送的信,讓他到吳家村滅的口,你敢說動手的不是你的人?”

“人死債消呀,你以為,我家那位死了,這案子就銷了,你就安全了?”

“沒這麼便宜的事。”

齊二嫂每多說一個字,齊小三臉色就黑一分,厲聲嚷道:

“二嫂,你糊塗了,夠了。”

齊小三這句話,非但沒讓二嫂鎮定,反倒激得她怒意上頭。

她忽然伸出手,一把拆下南風館門前那根柱子,舞得虎虎生風,然後把柱子一橫,對準李公公:

“老閹奴,今日我要你血債血償。”

別說李公公了,就連我,瞧著她那雙纖纖細手,硬是拆下一根大樹那麼粗的柱子,我頭皮都麻了。

齊小三怕這位口無遮攔的二嫂,再吐出什麼秘密,一時間恨不得趕緊衝上去,捂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