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初潮(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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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歲時,我最愛走在這一條巷子裡,萬籟俱寂。
夏日,蟬鳴把我腦子鬧得嗡嗡的。
我一回頭,喊:“鄭知南”。
他悶悶回答:“在”。
我再一回頭:“鄭知南”。
他十分無語:“嗯”
我走三兩步,繼續回頭:“鄭知南”。
他不慣著我了:“滾”。
這種幼稚的把戲,我卻樂此不疲,人一旦得意忘了形,就忍不住原形畢露了起來,我點顛顛地走到鄭知南前頭,一回頭:
可這次,他臉色瞬變,活像見了鬼。
三兩步追上我,一隻手狠狠鉗住我的手腕,我被捏得生疼,忍不住掙扎起來:
“你你你,鬆手”。
鄭知南臉色前所未有凝重,語氣竟是在發抖:
“你今日碰到誰了?發生什麼……”。
他說不下去,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那慘白慘白的臉,終於恢復了一絲絲血色,然後便是羞惱,解下他的外衣,披到我身上,給我捂了捂。
我頗有些疑惑,對他的操作大惑不解:
“我不冷呀”。
“閉嘴”。
鄭知南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喝了什麼迷魂湯,先是莫名其妙答應娶我,然後被我氣得破防,眼眶紅紅。
鄭知南這人吧,雖說平時喜怒不形於色,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問世間情為何物,一物降一物”。
一旦碰上我的事,要麼像個小老頭,唉聲嘆氣。
要麼氣得暴跳如雷,什麼君子風度,什麼端方典雅,全都放一邊。
可這樣的鄭知南,才足夠有趣,像是一個活人。
而不是一潭死水。
這一潭死水,曾經源頭枯涸,毫無生機,黑漆漆的水底下,別說是游魚,甚至是藻類植物都難以生存。
不知什麼時候,那一潭死水被注入了新的活水。
有了新的源頭。
於是,水藻開始妖嬈嫵媚起來,游魚繁衍生息,他生命裡多了其他有趣的事。
……。
終於到了鄭伯母家,我這才知道,鄭知南為何忽然變了臉。
我今日,穿著一件鵝黃色的衣衫,原本是乾乾淨淨,亮亮堂堂的。
可鄭知南一低頭,瞧見我褲子上有一抹鮮紅的血跡。
刺目極了。
這血跡的位置,還真尷尬。
鄭伯母幫我檢查了下,鄭重其事的告訴我:
“小丫頭,祝賀你長大了,從今天開始,你變成個大姑娘啦”。
我哇地一下,哭了,哭得抑揚頓挫,格外傷心。
抽抽噎噎道:
“那我是不是再也長不高了”。
鄭伯母搖搖頭,拒絕回答我的問題,轉身準備從房間裡給我找兩件我從前的衣裳。
我亦步亦趨,跟在鄭伯母后頭,走進書房。
這房間原本就是我的,雖然我搬走了,但我的物件,都被細心妥帖的儲存起來,衣裳,乾乾淨淨被洗淨,摺疊,碼在褪漆的櫥櫃裡,我練字的筆墨,和我那慘不忍睹的字帖,每個階段都被抽出三兩張儲存,這些字帖頗有些恃寵而驕般,明目張膽把鄭知南最愛的字畫位置給佔了。
鄭伯母似也被這些鬼畫符般的字,醜到了眼睛,表情不忍淬睹。
隨手挑了件衣服給我:
“換上”。
我搖搖頭:
“那我是不是再也長不高了”。
鄭伯母一時語塞,想了半天,答:
“沒事,有些人腦袋長了也是增高用的,你這身量是正常高度”。
我揪著這個問題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