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塵抱著黎珠珠信誓旦旦,黎珠珠雖滿心悲慼,卻也在他的安撫下重燃希望,以為他們終究能衝破世俗阻礙。

然而,沒過幾日,蘇逸塵便開始變得神情恍惚、言辭閃爍。

他常常獨自一人發呆,對黎珠珠的關切詢問也只是敷衍了事。

起初,黎珠珠只當他是為了兩人的未來憂心,並未多想。

直到有一天,黎珠珠無意間在蘇逸塵的書房外聽到他與隨從的對話。

“公子,京城那邊催得緊,您和那位小姐的婚事不能再拖了,老爺說若您執意不從,便要斷了您的錢袋子。”

隨從阿七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急與無奈。

蘇逸塵沉默良久,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阿七,你先下去吧。”

黎珠珠如墜冰窟,她衝進書房,淚流滿面地質問蘇逸塵。

蘇逸塵面露慚色,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囁嚅著說:“珠珠,我……我身不由己,家族的壓力太大了,我不能失去一切。”

黎珠珠絕望地笑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曾經那個深情款款的蘇逸塵,在現實面前竟如此怯懦和自私。

“你走吧,就當我從未認識過你。”她的聲音冷得像冰。

蘇逸塵試圖再辯解幾句,但看到黎珠珠決絕的眼神,終究還是默默轉身離去。

黎珠珠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淚水模糊了雙眼,曾經的山盟海誓彷彿還在耳邊迴響,如今卻已物是人非。

此後,黎珠珠大病一場,病好後,她變得沉默寡言,常常一個人坐在杏花嶺的老杏樹下,一坐就是一整天。

那漫山的杏花依舊年年開放,卻再也照不亮她心中的黑暗。

而蘇逸塵,在京城的繁華中與名門千金成婚,過上了所謂的“幸福生活”。

那名門千金仗著自己家世顯赫,時常打罵蘇逸塵。

名門千金,也就是陳府的二小姐,陳二孃,出了名的潑辣,結過二次婚,這次終於嫁了個柔弱書生。

雖說是嫁了,但是蘇逸塵卻是住在陳府。

偶爾午夜夢迴,他會想起那個在杏花嶺淺笑嫣然的女子,後悔拋棄了她。

一個月後。

黎珠珠再次去杏花嶺,遇見晏意公子受傷昏迷,倒在杏花樹下。

冷四娘不讓黎珠珠救晏意,可是黎珠珠不聽。

她輕輕蹲下身子,將晏意的上身扶起,靠在自己懷中,仔細檢視他的傷口。

只見傷口處鮮血淋漓,皮肉外翻,黎珠珠心急如焚,趕忙從衣袖上撕下布條,小心翼翼地為他包紮起來,試圖先止住那不斷湧出的鮮血。

冷四娘在一旁跺腳道:“珠珠,你這是何苦!這人與我們非親非故,你救了他,萬一引來麻煩可如何是好?”

黎珠珠卻仿若未聞,眼中只有晏意那蒼白的面容和緊閉的雙眼。

她輕聲說道:“四娘,見死不救,豈是我等該為之事。若今日棄他於不顧,我定會良心不安。”

過了好一會兒,晏意似乎有了些許意識,嘴唇微微顫動,卻發不出清晰的聲音。

黎珠珠忙湊近他,輕聲說道:“公子莫怕,你已安全了。”

晏意費力地睜開雙眼,看到黎珠珠那關切的面容,眼中閃過一絲感激,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因傷勢過重昏了過去。

黎珠珠心急如焚,她和冷四娘費力地扶起晏意,一步一步艱難地向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黎珠珠不顧自己的疲憊,趕忙吩咐下人準備熱水和草藥,親自為晏意清洗傷口、敷藥包紮。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晏意的傷勢逐漸穩定下來,但仍昏迷不醒。

日子一天天過去,黎珠珠每日守在晏意的床邊,為他擦拭身體、換藥餵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