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s市的太陽火辣辣地照著,就像熱情過了頭。

梅雨連綿一個月,好不容易停了,空氣裡還憋著那麼點兒潮意。

可一碰上這熱勁兒,立馬就像被蒸發了一樣。

操場上空蕩蕩的,好像連風都帶著波紋。

今天下午頭一節體育課,學生們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活力四射。

但這天氣,簡直烤人啊,大家汗如雨下,都快成水人了。

還沒下課呢,趁著自由活動那會兒,甘湉就被她的閨蜜加同桌苗伊嫻拽著往小賣部跑。

苗伊嫻還說,是要買冰水降降溫。

太陽底下,甘湉那張臉,簡直是精雕細琢的瓷娃娃,熱得她直點頭答應。

汗珠兒一個勁兒地往她劉海里鑽。

白裡透紅的臉蛋兒上,更是添上了一抹粉嫩。

路上,苗伊嫻笑得跟朵花似的,打趣道。

“隔壁七班的大學霸鮑睿淵今兒沒來上體育課,你心裡是不是有點兒空落落的?”

甘湉的臉“噌”地一下就紅了,不知道是曬的還是害羞的。

她輕輕擰了苗伊嫻一把,可那點勁兒,跟撓癢癢似的。

苗伊嫻故意哎喲喲地叫起來:“你這人,還不讓人說了?這會兒又沒別人聽見。”

甘湉的臉更紅了,像熟透的蘋果:“別說了,行不?”

苗伊嫻故意湊到她耳邊,小聲嘟囔著。

“鮑睿淵……鮑睿淵……鮑睿淵!”

甘湉這下可真是羞得不行,追著苗伊嫻就要打。

兩個人一路嬉笑打鬧,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小賣部門口。

甘湉突然認真起來,跟苗伊嫻說道。

“我昨天看了個西部支教的紀錄片,感觸特別大。”

苗伊嫻眨眨眼:“怎麼?你也想去體驗體驗?”

甘湉點點頭:“真的很想去支教。但現在還不行。”

苗伊嫻安慰她:“聽說上大學了就能申請去西部支教,到時候再去唄。”

甘湉眼前一亮:“嗯!高三這一年,得拼了命地學習,考上理想的大學!”

苗伊嫻買了瓶水,塞給甘湉。

“這天兒,熱得跟蒸籠似的。聽說七月份還得補課,到時候咱們可怎麼熬啊!”

甘湉接過水,道了聲謝,問苗伊嫻:“補課啥時候開始啊?”

苗伊嫻嘆了口氣:“七月七號就開始了,期末考試完了休息一週就又來了。”

苗伊嫻那叫一個愁啊,兩個月的悠長暑假,眼瞅著就縮水成了幾個禮拜的小憩。

甘湉呢,倒是樂天派一個。

“嘿,還好不是考完試立馬開課,好歹咱還能喘口氣,樂呵幾天呢!”

“你倒是挺會自我安慰的嘛。”苗伊嫻撇撇嘴。

她轉念一想:“不過,唯一讓我心裡舒服點的,是整個高二都得來補課。”

“那樣,我還能見到徐飛。”

甘湉笑眯眯地伸手揉揉苗伊嫻的臉蛋:“瞧你美得,跟朵花似的。”

有了心裡頭那個人兒,學習這事兒都變得不枯燥了,天天都盼著點兒啥。

甘湉也一樣,心裡頭有個人兒讓她心心念念。

她不由自主地轉頭望向籃球場,今兒她們班和七班都有體育課。

她心心念唸的那個人,年級第一的鮑睿淵,就在七班。

苗伊嫻跟著甘湉的視線一望,打趣道:“咋啦?還在那兒瞅啥呢?”

甘湉沒吭聲。

苗伊嫻接著說:“我聽他們班同學說,他被老師叫走了,體育課都沒來上。”

甘湉心裡其實早猜到了。

苗伊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