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和母親對視一眼,覺得十分蹊蹺,陸老夫人好奇怪。

“老夫人,我確定是十六年前,是有什麼問題嗎。”

陸老夫人深呼吸一口氣,活了這麼多年,她腦海裡立刻呈現出兩個字——陰謀!

“沒事,只是我與那故友好些日子沒見了,乍一看到你的面容,有些恍惚,讓你見笑了。”

阮氏只以為她在嫌棄自己的身份,杏眸湧上一層水霧。

“老夫人,我知道以我的身份嫁給國公爺屬實高攀了,我——”

陸老夫人打斷了阮氏的話,她現在心情很複雜,若真是紅櫻的女兒,還不知道誰高攀誰呢,指不定老姐妹還看不上她的兒子呢。

“好孩子,不必多言,這姻緣不僅看家世,更要看眼緣,看品行,以後震霆和你要互相擔待了。”

阮氏一怔,敏銳的察覺到對方態度的變化,百思不得其解,不過能得到老夫人的同意,壓在心頭的巨石總算落下了。

“老夫人,夫妻之間本就是互相扶持,我日後若是有什麼做的不好的,還望您多加指教。”

接下來的兩個時辰,陸老夫人又隱晦的問了阮氏不少關於身世的問題,同時發現阮氏確實如兒子所說的那般溫柔賢淑。

“今日時候也不早了,你們母女快回去吧,我同白雲庵的師太敘敘舊。”

阮氏淺笑點頭,帶著女兒離開了,她不經意回頭,見陸老夫人一直盯著她,心中的怪異感更深了。

虞晚也看出點蹊蹺:“娘,老夫人是不是認識外祖母啊?”

阮氏咬了咬唇,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找到父母又如何,她早就過了哭著要孃的年紀了。

“阿晚,世間之大,無奇不有,許是娘只是同人家長得像罷了,若真是我的父母,他們怎麼會這麼多年不來尋孃親。”

虞晚撇了撇嘴,心疼的抱住孃親,“娘,阿晚會永遠陪著你。”

深夜,鎮國公府松鶴院。

“母親,你是說卿娘有可能是大長公主丟失的女兒?”

陸震霆神色凝重,母親的寥寥數語讓他心緒大亂。

陸老夫人一想到老姐妹的女兒受了這麼多苦,差點被沉潭,捏著帕子擦了擦眼淚,聲音沙啞。

“八九不離十,她和紅櫻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娘一看見她,就彷彿看到了紅櫻,只是二人性子截然不同,紅櫻性格爽朗,自由不羈,阮氏就有些過於柔弱了。”

陸震霆不敢想象卿娘身上發生了什麼,心如針扎般,失蹤的那些年她去了哪,若真是大長公主的女兒,她的人生本該金尊玉貴,何需委身於虞程遠那個畜生。

“母親,您不是和大長公主關係好嗎,不如你寫封信問問。”

陸老夫人嘆了聲氣,掀起茶蓋子撇了撇茶葉沫子,嫋嫋霧氣氤氳升起,模糊了她的眼睛,聲音幽幽地響起。

“震霆,你可知大長公主當年嫁的是誰?”

陸震霆眉頭擰緊,眸色變得深沉,“定國公李泰。”

陸老夫人也談起當年那樁塵封的舊事。

“李泰當年手握三十萬大軍,是皇子們奪儲的關鍵人物,先帝能順利登基,李泰功不可沒。

他當年想要明哲保身,可惜身處漩渦又怎麼可能安然無恙,最終他的妻子死在這場權勢更迭中,大長公主後來嫁給了他,先帝登上了皇位。”

陸震霆知道母親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似是想到什麼,他瞳孔驟然一縮。

“難道李泰的妻子死於先帝之手?”

陸老夫人沒有正面回答,“是與不是已經不重要了,後來,李泰與紅櫻夫妻決裂,鬧到了先帝面前,李泰死了,紅櫻的女兒也丟了,這件事才慢慢的平息下來,京中無人敢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