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怒斥一聲:“夠了!姑母,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表妹若真的被虞家人欺負,為何十幾年前不和離,偏偏在你找到她的前一個月和離,明明是她想攀高枝,一腳踹了糟糠之夫。”

虞程遠眼裡掠過一道精光,跪在地上把頭磕的砰砰作響,高喊:

“皇上聖明,草民和卿娘青梅竹馬,恩愛兩不疑,都是鎮國公以權欺人,強奪了我的妻兒,我這裡有證據,這都是他逼我籤的協議。”

“王公公,把東西呈上來。”皇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到陸震霆狼狽身上有了汙點,他就開心。

當年陸震霆和先太子交好,屢次和他作對,若不是父皇臨終前說陸震霆乃良將,必須妥善利用,要殺也得價值榨乾之後再除去。

如今他還不是得在朕的手裡卑躬屈膝討生存,甚至他的親妹妹也得在自己身下求饒。

王公公從虞程遠手裡接過當初簽署的補償協議,遞給了皇上。

皇上嘴角的弧度按也按不下去,一目十行,還沒看完,龍顏頃刻間大怒,將協議直接重重地摔在桌上。

“放肆!陸震霆,你竟敢私自提拔官員,強奪百姓的妻女,還敢插手鹽商,你是要造反嗎,枉朕如此信任你,你太讓朕失望了。”

陸震霆早就預備著這一天,冷峻的面容沒有一絲慌亂。

“皇上,您還不知道吧,虞程遠的妹妹已經被休棄歸家,人也被所謂的親兄長送給了六十多歲的老頭,至於提拔他的前妹夫,更是憑空捏造,您可以派人去查,臣行得正坐得端,鹽商的事更是無稽之談。”

賢妃在一旁見縫插針:“那強奪人妻你作何解釋,不要和本宮說,妹妹剛和離一個月你們就愛的死去活來,這話本宮和皇上可不信。”

皇上也一口咬死:“沒錯!你罔顧律法,還不速速將阮氏母女送回虞府,朕定會好好補償你,擇日為你重新挑一位端莊持重的貴女賜婚。”

這次他一定要選一個好棋子,替他監督鎮國公府的動靜。

虞晚身為女兒,聽到皇上的話,氣紅了眼,母親和父親礙著他什麼了,她對皇上之前還有敬意,自從上次楚王欺負她不成,皇上還包庇自己的兒子,她就對皇上祛魅了,想到陸衍塞給她的紙條上寫的。

她勇敢地站了出來,與皇上辯解,“皇上,我想請問您,我娘她做錯了什麼,您知道這件事的內情嗎。

您知道我的生父要把我娘沉潭嗎,您不知道,您只聽信一些人的片面之詞,就定了我孃的罪,殊不知我娘她是最無辜的。

三綱五常有言,夫為妻綱,夫不正,妻可改嫁,妻為夫助,妻不賢,夫則休之,怎麼輪到我娘這就不行了。

如果您覺得我說的不對,儘管砍我的腦袋,哪怕您殺了我,我也不後悔說這些話,我娘在和離前,與父親發乎於情,止乎於禮,絕對沒有半點逾矩,求皇上明查。”

陸震霆虎軀一震,詫異地看向虞晚,似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般話來,同時緊張地看向皇上,生怕皇上動怒,降罪女兒。

“皇上,您別和她一般見識,阿晚,快跪下和皇上認錯。”

阮氏也趕緊護在女兒身前,“皇上,您別和她計較。”

賢妃眼尾上挑,看虞晚彷彿看一個死人,煽風點火道:

“鎮國公,你眼裡還有君臣之禮嗎,本宮瞧著你們一家子倒像是在問罪皇上,皇上,您可不能慣著他們,該罰就罰,該殺就殺!

一個小姑娘伶牙俐齒,連三綱五常都搬出來了,將來可得了,還是說她心裡還記恨上次炔兒求娶她為側妃的事,藉此向皇上表達自己的不滿。”

皇上眼裡翻湧著複雜的情緒,從鼻腔中哼了一聲。

“朕還不至於和一個小丫頭置氣,既然你說你娘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