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滋味太難受了,虞晚現在回想起都心有餘悸,她疼了一夜,喊了一夜,從期盼到失望,那時候陸衍在哪,平時她把這件事埋在心底,努力不去想,今夜陸衍提起來,她當時心裡大概是恨他的吧。

但夢是夢,現實是現實,她分得清,夢外的陸衍救了她很多次,她願意和他做一對正常的兄妹,僅此而已。

陸衍抬頭看向月亮,嘲諷地哂笑,低喃:“從頭開始,可頭已經偏離軌跡,尾能同意嗎?”

虞晚聽不清他在嘟囔什麼,柳眉微蹙,“陸衍,春寒料峭,你別仗著自個身子骨硬朗就站一夜,感染了風寒,是你自己不好受。”

陸衍聽出她語氣中的擔心,薄唇微不可察地揚起一抹笑,這就是他的阿晚,心太軟,是優點也是缺點,亦是他攻城掠地的突破點。

他故意將黑色的外衣脫下扔到地上,只著一件單薄的白色中衣,寒風刺啦啦的鑽進了胸膛,冷的他打了個寒顫,咳嗽了幾聲,聲音不大不小,確保屋裡的人能聽到。

“阿晚,好冷,你可以給我杯熱茶嗎,為兄求求你了。”

虞晚聽到他牙齒在打哆嗦,很想不去搭理他,可一想到他之前奮不顧身救了自己好多次,遞一杯熱水應該也沒啥吧。

還不等她想明白,杯子已經捧在了手心裡。

“真是欠了你了,陸衍,喝了熱水立馬回去,聽到沒!”

陸衍漆黑的瞳仁快速掠過一絲笑意,他就知道苦肉計對阿晚永遠不過時。

“阿晚,我知道了,你可以快點嗎,好冷。”

冷是真冷,這點陸衍不說假話,他俊朗的面容都凍青了,不吃苦,哪能抱得阿晚歸,楚漣,你還差得遠呢。

虞晚手上的動作不停,嘴裡小聲嘀咕,“冷就對了,這都是你自找的。”

她把窗戶開啟一條縫,霎時冷風不要命地往屋裡鑽,她都冷的不行,更別說站在外面的陸衍了,纖細瑩潤的手指捧著熱茶,從縫隙中遞了出去,倉促道:“快喝吧。”

陸衍入目便注意到虞晚白皙纖細的手指,指尖泛著淡粉的光澤,想起夢中這雙手在他的髮間穿梭,阿晚天鵝般的玉頸高高仰起,各種旖旎的畫面直衝腦海。

他接過茶杯,慢慢的品嚐,嚐出茶是他送的梅花茶,心情更好了,身上的冷意都驅散了不少。

“阿晚,其實今晚我來還有一件事——”

話剛說到一半,虞晚直接打斷,“陸衍,你想說什麼,明天說好嗎,你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半夜三更,但凡我膽子小點,都得被你嚇死。”

陸衍挑了挑眉,“那我明天來明月居尋你,不見不散。”

說完他就撿起地上的外衣隨意披在身上溜了,至於杯盞他自然是帶走了,這是阿晚送給他的。

虞晚眨了眨眼,陸衍的話還殘留在耳邊,自己什麼時候和他約定了?他還挺會順杆子往上爬的。

翌日,晴光瀲灩,碧空如洗,天氣出奇的好,虞晚單手托腮,時不時地打量著窗外,生怕陸衍不請自來,有些驚嚇一次就好,多來幾次她這小心臟可受不了。

可惜沒有等來陸衍,等來了陸雲棠和陸雲舒姐妹倆,二人結伴而來,俏麗的容顏上添了一抹愁思。

虞晚忙不迭起身迎接,“二位姐姐怎麼一起來了。”

陸雲棠素手扇著風,腳還沒踏進屋,就開始吐槽:

“你可別說了,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剛剛承恩侯府送來帖子,三日後蘇婧雪和湖陽公主聯合舉辦海棠詩社,說什麼皇后賜了兩盆西府海棠,廣邀京中貴女和青年才俊前去觀賞,說什麼共同切磋。

可去她的共同切磋吧,咱們國公府和承恩侯府好些年沒往來了,更別說湖陽公主對阿晚做的事,這次邀請咱們三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