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院子裡看櫻桃幼苗陸衍彷彿有所感應,猛地轉身與門外的虞晚四目交匯。

陸衍薄唇微揚,目光不避不閃,望向虞晚的眼神亮的驚人,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他的眼中呼之欲出。

他手指捏著虞晚的梅花簪朝她笑著揮了揮,聲音從所未有的響亮,聽的虞晚心窩發顫。

“阿晚,進來啊,你的東西還在為兄這呢,不想要了嗎?”

“大……大哥,皇上準了你半月的假,我有些累了,就不進去了。”

虞晚嚥了口唾沫,雙腿都在打顫,她怎麼有種被猛獸盯上的感覺,逃也逃不掉,尤其陸衍臉上還有幾道血痕,看著更可怕了。

陸衍暗暗垂下眸子,阿晚果然說話不算話,又想要退縮,他俊眉微蹙,盯著虞晚所在的方向肅靜了幾息,才緩緩抬起眼睫,語調上揚,甚至能聽出一股委屈來。

“阿晚,我臉有些疼,你可以進來幫我換藥嗎,泉通手上都是繭子,我不習慣。”

一旁的泉通瞪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胡說八道的世子,他手上哪有繭子,世子也沒讓他抹藥啊,冤枉啊!

虞晚本來已經邁出去的腿硬生生僵在半空中,想到陸衍都是替她擋了巴掌,聲音虛的厲害:“大哥,那我幫你換藥,你看行嗎?”

陸衍漆黑的瞳孔中掠過一絲笑,卻還是皺眉裝作不在意的樣,感慨般徐徐開口:

“阿晚若是有事就回去吧,為兄沒事的,不就是臉上被劃了三道嗎,大夫說了,再深些就要留疤了,阿晚你也別內疚,大哥自願保護你的,與你無關,你回去吧。

唉,也不知道我能擦好藥膏嗎,罷了罷了,泉通,你送阿晚回去吧,免得耽誤了她的事,阿晚的事要緊。”

說完,陸衍徑直走向屋裡,身影看起來倒有些落寞。

泉通嘴角抽了抽,他怎麼覺得世子說話茶茶的,想要三小姐給擦藥,就明說啊,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三小姐人美心善,一定會答應的。

虞晚聽的心裡苦受煎熬,愧疚達到了頂峰,想大聲告訴他,別說了,別說了,給你擦藥還不行嗎,她快步跑到他跟前,離他只有幾步遠,尬笑幾聲,嘗試打破這個尷尬的氛圍。

“大哥,我其實也沒啥事,正好給你擦完藥再回去,你看行嗎?”

陸衍腳步一頓,轉身盯著虞晚盈亮的眼睛,心情突然變得很不錯,這傷來的還真及時,湖陽公主那個瘋子還算有點用。

“唉,哪有什麼願意不願意的,為兄身邊沒什麼得力的幫手,只好麻煩阿晚了。”

泉通再次被暴擊,哀怨地注視著自家主子,他在世子心裡還算不上得力助手,傷心難過。

虞晚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四處張望了下,忽然眼神注意到西北角落裡的七株幼苗。

呀了一聲,指著長到她膝蓋處的幼苗開口:“大哥,那天不是都被泉通壓死了嗎,怎麼又活過來了?”

泉通想起這事,恨不得把頭埋在地底下,難怪世子說自己不得力,原來緣由在這呢。

他有罪,罪不可赦,不該把世子的櫻桃樹壓死。

陸衍挑眉,薄唇輕扯,俊臉掛著傲然的神色,一副求誇的樣子,啟唇道:

“阿晚,你不是:()隨母改嫁後,兄長他蓄謀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