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河大橋上,四輪朝天的陸巡冒著濃烈的黑煙。

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燃燒味道。

蘇銘蹲在匍匐在車身後,一梭梭子彈打在車身上,不時蹦出火花。

兩柄衝鋒槍輪流開火,完美的互相遮掩著換彈空隙,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壓得他連起身都做不到。

而另兩名持槍歹徒,極為默契的從兩側開始包抄,想要現場打死蘇銘。

被黑色頭罩所遮擋,他們僅露在外的眼中充滿了警惕的神色。

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距離他們不遠處,頭顱被飛來的車門砸爆的同夥屍體還在無聲訴說這次目標的危險性。

他們沒帶著夜視儀,視線剛剛被濃煙遮蔽。

僅僅一個不注意,就被這個大塊頭尋到機會,找到機會打死了他們的一個同夥。

更趁機逃到了另一處掩體之後。

一個照面,耗時不過一秒。

目標不僅毫髮無損,赤手空拳下能做到如此地步。

他們心中都升起幾分膽寒。

尤其是那一剎那看到的那名叫蘇銘的身影。

如同鐵塔的身高,渾身爆炸般的肌肉。

外加兇悍到無以復加的駭人氣質。

讓他們朦朧中升起一絲錯覺,好像他們這次的目標不是人類。

而是生化危機中的暴君。

雖然他沒有全身覆蓋暴君的重甲,卻有著一樣暴虐的氣勢。

這是他們從來未有的體驗。

目標甚至比暴君還要危險。

最起碼暴君可沒有這麼靈活的身法!

不過此時歹徒們已經沒有時間再考慮這些了。

距離大橋兩端的爆炸,已經快過去了一分鐘。

根據他們的估算,縱使在啟動了訊號干擾的情況下。

警方再遲鈍也會在一分鐘內接到報警電話,最多三分鐘內就會有第一批警力趕到現場。

不到十分鐘,整個江北市的警力就會把這片區域圍得水洩不通。

到時候別說他們幾個大活人,就是個麻雀都別想逃出去。

帶頭的老農眯著眼瞄了下手腕上的表,冷聲喝道:“還有兩分半,必須幹掉目標!”

說罷,他揮了揮未持槍的左臂,下達了進攻的指令。

而隨著他手臂的落下,他和另一個同夥同時加快了包抄的腳步。

此次沒有煙霧遮擋視線,整個局面再次變得危險。

不過想到了蘇銘剛剛那恐怖的臂力,他們還是刻意拉遠了距離。

給自己留出反應時間。

而另一邊,蘇銘也透過車輛與地面的縫隙,不斷的觀察著兩名警員撤離的情況。

已經有人犧牲了。

他身為組長,必須要保證另兩名警員的性命安全。

這群突然冒出的悍匪軍事素質極強,根本不是一般的犯罪嫌疑人可以比擬的。

但是蘇銘沒有任何想要逃跑的想法。

不將這群亡命徒留下來,不把後面藏在背後的指使者揪出來。

他蘇銘就不配穿這身衣服!更對不起犧牲的同僚!

那名不知曉名字的警員躺在車內,脖子被碎片劃開大半的場景。

在蘇銘腦海之中反覆出現,那猩紅的鮮血。

似乎混合著蘇銘頭上的傷口,將他的雙眸染得通紅。

瘋狂,自責,還有無盡的恨意。

像是萬千螞蟻般,在不停的吞噬著他的內心。

這群悍匪毫無疑問是衝他來的!

是被他逼得自斷一手的王林?

還是不甘心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