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在病房裡住了將近一個星期,其實在第三天的時候,他就自己拆下了紗布,能夠行動自如的下床活動了。

傷口雖然還是猙獰,但是血痂之下已經長出新的肌肉。

這種超強的恢復力,雖然讓眾多醫生震驚,但是一番檢查下來,各個指標都極為正常。

除了感嘆這個大塊頭天賦異稟外,也是沒有再過多好探查的。

他本想早點回到工作崗位的,但可惜在二老的怒罵下。

蘇銘又在病房裡裝了五天乖寶寶。

直到到了田英豪的追悼日,他才得以從醫院出來。

殯儀館門前,蘇銘坐在李忠的車上。

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才咬牙從車上下來,實話實說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田英豪的家屬。

畢竟,那群暴恐分子的目標是他來著

他幾乎是做好被家屬攆出來的心理準備後,才硬著頭皮走進肅穆的典禮現場。

但是田英豪的家屬

或者說,他唯一的家屬——那位還未定親就痛失愛人的姑娘,也僅僅是抬眼看了蘇銘一眼之後,便伏在水晶棺前失聲痛哭。

李忠沒有說,田英豪是個孤兒。

蘇銘的大腦,茫然一片

他只記得,那個姑娘說,她把田英豪生前買的兩枚純金訂婚戒指融成了一枚

這樣英豪就會一直陪著她

蘇銘的視力很好。

那枚戒指的樣子他看的清楚。

樣子很簡樸,只有內圈刻著四位數字0120

她說是她們相遇的日子

追悼會後,蘇銘把這些年來他所有的積蓄都捐了出來

一股腦的塞進了捐款箱。

有小二十萬?

蘇銘已經記不得了。

這裡面有一部分是在警校期間的獎學金,但是更多的是工作後因為各種嘉獎下發的獎金。

他連一分都沒給自己留。

一大堆錢,最後都出現了毛票

回去依舊坐在李忠的車。

蘇銘扭頭看了半晌窗外的景色,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

開口說道:“李隊,你的那輛陸巡多少錢買的?”

李忠專心開車,頭也沒歪一邊嚼著口香糖道。

“一百二三吧?咋了?”

“一百二還是一百三?你說清楚一點啊!”大塊頭刨根問底道。

李忠側過頭看了眼蘇銘,見他正半躺著以一種極為憋屈的姿勢坐在副駕駛。

今天他開的是一輛普通a8。

坐這種車對於這個大隻佬,確實是太難了。

也不怪蘇銘問陸巡價錢呢,這是也想買一輛?

李忠呵呵笑著道:“全下來應該是一百三多吧,你要是想買我可以幫你找找朋友,我有個發小弄著四兒子店,可以成本價”

“不是,李隊,我不買車,是你那車被炸翻後又被我拆了我慢慢攢錢賠給你啊”

“快的話半年,最慢也超不過一年!李隊你彆著急哈!”

“咳咳咳”

這猛不丁冒出的一句,險些嗆死李忠。

捂著嘴好一陣咳嗽才順過氣的李大財神,有些懵逼的看了眼身邊的大隻佬。

不是!

這個大隻佬剛剛說什麼?

一百三萬快點半年,慢點一年還自己?

先不說這錢壓根不用他還,市局張局長想要賠他來著。

但是李公子隨手就給拒了。

他爹每年給江浙省各個單位的捐款,都是九位數打底。

一輛區區百萬出頭的車,還用賠?

這錢對於他李忠不過一個月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