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皺了皺眉,猶豫片刻後,還是默默撿起手套,重新戴上。

再次除錯起切石機,決心陪著林凡把這場希望渺茫的賭石走到最後。

而場內的氣氛,隨著機器再度啟動,愈發緊繃得讓人窒息,每一道目光都焦灼地盯著下一塊原石,期待著奇蹟能在下一秒降臨。

賭石場內,燈光在石粉瀰漫下愈發昏黃朦朧,似是不忍直視這殘酷賭局的繼續。

老闆緊了緊手中的切石機把柄,深吸一口氣,那架勢像是要與命運再做一場殊死搏鬥,決意速戰速決,將剩下四塊原石中的兩塊一併切開。

機器的轟鳴聲瞬間刺破凝滯的空氣,刀片高速旋轉,裹挾著石屑瘋狂飛濺,如一場暴虐的石之“暴風雪”。

老闆額頭上青筋暴起,汗水順著臉頰的溝壑蜿蜒而下,眼神中透著幾分決然與無奈,緊盯原石切入處,雙手因用力而微微顫抖,似在強行從命運手中搶奪那一絲縹緲的希望。

隨著兩聲“嘶啦”先後炸響,兩塊原石在眾人揪心目光下,袒露出毫無生機的斷面。

灰暗色澤、粗糙質地,宛如被棄置荒野千年的頑石,不見絲毫翡翠應有的水潤與靈秀,宣告著失敗的結局。

剎那間,場內一片死寂,緊接著便是此起彼伏、重重疊疊的嘆息聲,似一波波洶湧浪潮,拍擊著每個人緊繃的心絃。

旁觀者們神色各異,有的瞠目結舌,滿臉驚愕。

有的雙手抱胸,不住搖頭,目光滿是憐憫與惋惜,交頭接耳間盡是對林凡這“倒黴運”的喟嘆。

“二十七塊、二十八塊了啊,這運氣背到家了,怕是賭石場裡百年都難遇一回。”

“可不是嘛,看著真揪心,這投入怕是要打水漂咯。”

老闆直起身,關掉切石機,那戛然而止的聲響,仿若命運無奈的嗚咽。

他摘下滿是石屑與汗水的手套,狠狠抹了一把臉,滿臉疲憊與懊惱,望向林凡的眼神裡,同情溢於言表。

“兄弟,你這運氣……唉,實慘吶,我切了大半輩子石頭,也沒碰上幾回連著這麼背的事兒。”

話語間,滿是糙漢的質樸與真心實意的憐憫。

林凡身形劇震,像是被命運這記連環重拳徹底擊垮,臉上血色盡褪,慘白如紙。

他雙眼空洞地凝視著那兩塊新添的廢石,嘴唇哆嗦著,半晌才擠出一絲苦笑,比哭還難看,透著無盡的自嘲與絕望。

“老天爺可真會捉弄人吶……”

聲音沙啞微弱,仿若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然而,就在這看似萬念俱灰的表象下,林凡心底那團謀劃許久的火焰,卻仍隱秘地燃燒著。

他清楚,越慘的鋪墊,越能成就驚人的反轉,此刻這場賭石越是深陷泥沼,後續“破局”方能震撼全場。

於是,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他咬咬牙道:“老闆,還有兩塊,繼續切,死馬當活馬醫,我就不信,好運能一直躲著我!”

老闆愣了愣,望著林凡那決絕模樣,默默點頭,重燃切石機,準備迎接這賭石終章,場內氣氛緊張至頂點,仿若下一秒就要炸裂。

老闆彎腰駝背,仿若被這場漫長又殘酷的賭局抽去了渾身勁道,腳步拖沓地走到那堆原石旁,伸手拿起第二十九塊原石時,手臂都似有千斤重,滿是無奈與認命之感。

這原石在他粗糙大手中,靜靜躺著毫無生氣。

可林凡的目光卻像兩把熾熱的火炬,死死釘在上面,眼中既有偽裝的絕望,又暗藏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篤定。

那是深諳這場戲“高潮”還未到來的隱秘期待。

老闆把原石穩穩安置在切割臺上,雙手在滿是汙漬的圍兜上用力蹭了蹭,試圖蹭去掌心黏膩的汗水,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