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趕忙調整情緒,清了清嗓子說道:“虎哥,是我,林凡!我湊夠錢了,想現在就把那 50 萬高利貸還給您。”

話語誠懇急切,每個字都透著如釋重重負的迫切。

虎哥那邊短暫沉默,似有些意外,隨即發出一陣肆意大笑。

“喲,小子,行啊,有能耐了!”

那笑聲裡雖仍有幾分不羈,卻也藏不住一絲讚賞。

“虎哥,您看咱們在哪兒碰面方便?我這就把錢轉給您,當面把事兒結清,這些日子給您添麻煩了。”

林凡小心翼翼地說著,攥著手機的手因用力而指關節泛白。

“哼,還算你識相,半小時後,老地方見,別耍花樣!”

虎哥撂下狠話,結束通話電話。

林凡聽著聽筒裡的忙音,心卻安定不少。

望向繁華街道,陽光灑在臉上,暖意融融。

他知道,這場與高利貸的“惡戰”,終於要落下帷幕,新生活的畫卷正徐徐展開。

競價的餘溫漸漸消散在身後,林凡懷揣著對新生活的憧憬,腳步匆匆離開了賭石街道。

街道上依舊人聲嘈雜,攤主們的吆喝聲、買家們討價還價的爭論聲此起彼伏,可這一切於他而言,此刻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他緊了緊衣領,迎著風大步向前,神色間既有即將還清債務的釋然,又有對即將與虎哥碰面的一絲忐忑。

陽光斑駁地灑在地面,將他的影子拉得時長時短,恰似他這段跌宕起伏的生活寫照——時而被黑暗籠罩,時而又透進希望之光。

街邊櫥窗倒映出他略顯憔悴卻不失堅毅的面容,連日來為籌錢奔波,熬紅了雙眼,清瘦了臉頰,但挺直的脊樑從未彎折,那是支撐他在困境中一次次奮起的骨氣。

路過一家花店,馥郁的芬芳飄散而出,他下意識駐足,目光掠過嬌豔欲滴的玫瑰、淡雅清新的雛菊,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待還清這壓頂的債務,定要給家人朋友買束花,好好分享這份劫後餘生的喜悅。

可眼下,時間緊迫,虎哥向來脾氣火爆、行事狠辣,遲到或者爽約的後果不堪設想,他不敢有絲毫耽擱。

轉彎走進一條小巷,巷子裡瀰漫著陳舊的氣息,牆壁上爬滿歲月斑駁的痕跡。

幾個孩童在牆角嬉笑追逐,純真的笑聲在逼仄空間迴盪,讓這片老舊之地有了些許生機。

林凡側身避開他們,加快了步伐,鞋底與地面的摩擦聲急促響起,似在催促他奔赴這場“救贖”之約。

來到主幹道,車水馬龍的喧囂瞬間將他裹挾,計程車鳴笛攬客、私家車川流不息,他抬手攔下一輛車,拉開車門坐進去,簡潔地報出約定地點。

車子啟動,穿梭在城市繁華街巷,窗外的高樓大廈如幻燈片般快速閃過,霓虹招牌閃爍,展示著都市的繁華與活力。

而林凡無心欣賞,雙手交握,放在膝頭,默默在心底梳理著還款事宜細節,確保萬無一失。

眼睛不時看向手錶,計算著時間,只盼能順利了結這段被高利貸糾纏的灰暗過往。

城市的街巷在車窗外如光影畫卷般飛速掠過,林凡坐在計程車後座,心像緊繃的琴絃,隨著目的地的臨近,跳動愈發急促。

很快,那熟悉又帶著幾分威壓感的建築映入眼簾。

計程車緩緩停下,林凡深吸一口氣,付了車費,踏出車門。

眼前的老地方,是一家棋牌室。

陳舊的招牌在日光下褪去了昔日色澤,紅漆剝落,裸露出斑駁底色,像一位遲暮老人,見證過無數市井煙火與隱秘故事,靜靜佇立在街角。

門口隨意擺放著幾張落了灰的塑膠椅,椅腳旁菸頭散落,仿若在訴說著往來人等的焦躁與閒適混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