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是緊張與憤怒交織的顫音,卻更透著破釜沉舟般的決絕,沒有一絲退縮與妥協的餘地。

他深知此刻一旦服軟,便是墜入無盡深淵,再難翻身。

回想起借這筆高利貸的初衷,本和朋友合夥為解開火鍋虧損的窟窿,在走投無路時,虎哥帶著看似“慷慨”的援手出現,卻沒料到是這般吃人不吐骨頭的陷阱。

虎哥聞言,先是一怔,似是不敢相信有人竟敢忤逆他定下的“規矩”,臉上瞬間陰雲密佈,那烏雲恰似被打翻的墨水瓶,濃郁得化不開,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嘴角微微抽搐,扯出一抹扭曲的冷笑,那笑裡藏著的是被挑釁後的盛怒與不屑。

“哼,小子,你有種!在這地盤上,還沒人敢跟我這麼說話。”

說著,他猛地站起身,身形高大魁梧,如一座巍峨小山,一步踏出,震得地面都微微顫抖,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向林凡逼近。

林凡雙腳釘在原地,儘管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像一隻被困住、急於突圍的猛獸,可眼神中的堅定從未有過動搖。

雙手不自覺地攥緊成拳,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哪怕前方是荊棘滿途,他也絕不向這霸凌與不公低頭分毫。

棋牌室內,燈光昏黃黯淡,似被濃稠的陰霾重重包裹,光暈掙扎著灑下,卻只映出一片肅殺與猙獰。

刺鼻的煙味、汗味相互絞纏,在死寂空氣中瀰漫,令人幾欲作嘔。

虎哥猶如一尊從黑暗深淵踏出的惡煞,周身裹挾著濃烈戾氣,那身鬆垮卻遮不住蠻橫的衣衫,隨著他起身動作簌簌作響,恰似暗夜中餓鬼抖落腐朽披風。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兄弟們,給我按住他,揍一頓就好了,讓他知道欠錢是要還的。”

虎哥咧開嘴,發出一聲冷笑,那聲音恰似寒夜梟鳴,尖銳刺耳又透著徹骨寒意,在逼仄空間裡來回震盪,驚得牆角灰塵簌簌紛落。

嘴角上揚的弧度,滿是輕蔑與掌控一切的傲慢,牙縫間擠出的字眼,如同淬毒的利箭,一支支射向林凡。

話音剛落,那群如惡狼般蟄伏已久的手下們,瞬間兩眼放光,滿臉猙獰之色愈發濃烈,恰似嗅到血腥味的野獸,嘶吼著一擁而上。

他們身形各異,卻都帶著一股蠻不講理的兇悍勁兒,有的手臂粗壯如樁,肌肉緊繃,青筋暴起蜿蜒似蛇。

有的身形靈活卻透著刁鑽,腳步快速移動,帶起陣陣塵土。

林凡見狀,心猛地一沉,像墜入冰窖,寒意從腳底直竄腦門。

可眼眸中那抹倔強與不甘,如暗夜星火,須臾間燎原。

他迅速側身,試圖避開正面衝擊,腳步急速後退,鞋底在斑駁地面擦出刺耳聲響。

奈何對方人多勢眾,包圍圈瞬間縮小。

眨眼間,幾個混混已近身,一人猛地伸出蒲扇大手,直抓林凡肩頭,那手掌寬厚粗糙,指節短粗有力,似鐵鉗般狠狠鉗住。

林凡吃痛,卻咬牙強忍,飛起一腳踹向對方腹部,動作利落,帶著困獸猶鬥的狠勁。

可混混們配合默契,另一人趁機從後側抱住林凡雙腿,用力一掀,林凡整個人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脊背與地面猛烈撞擊,疼得他悶哼一聲。

虎哥雙手抱胸,冷眼旁觀,看著林凡掙扎,臉上笑意更甚,那是貓戲老鼠的得意,每一道皺紋裡都藏著霸凌者的快感。

“哼,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他啐了一口,目光陰鷙,欣賞著林凡被按倒在地、動彈不得的狼狽模樣,似在等待一場血腥懲戒後的屈服,彷彿如此便能讓所有人對他的“規矩”噤若寒蟬。

林凡雖被死死按住,雙臂被反剪,臉頰緊貼地面,灰塵迷了眼、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