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屋中,李一劍被麻繩緊緊捆綁,麻繩嵌入肌膚,勒出一道道血痕,四周瀰漫著腐朽與死寂的氣息。

李一劍眉頭緊皺,靜靜地思索,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帶著高飛逃離的驚險時刻。

王福來,那個被仇恨吞噬的惡魔,一心要置高飛於死地,只因高飛是他眼中的情敵。他找到李一劍,僱他殺掉高飛。

可當李一劍見到高飛時,他從高飛的言行舉止中看到了高飛不像是一個壞人,那是一種無法偽裝的氣質。李一劍內心不願成為這罪惡陰謀的幫兇。

“你若不殺他,自會有人取他性命!”王福來那充滿惡意的話語如毒蛇般糾纏著李一劍。為了保護高飛,李一劍精心設計了一個局。

在那高聳入雲的山崖之上,雲霧仿若洶湧澎湃的白色巨浪,奔騰翻卷,氣勢磅礴地繚繞在四周。狂風似發了狂的猛獸,呼嘯著橫衝直撞穿過山谷,那尖銳的呼嘯聲宛如為這場精心佈局的騙局奏響的緊張旋律,每一個音符都震顫著人心。

崎嶇的山路蜿蜒曲折,如同一頭蜿蜒盤旋的巨蟒。他和高飛的身影在一條鮮為人知的坑窪陡峭的山路上急速奔突,每一步都揚起塵土,腳下的石子受了驚般不斷滾落懸崖,那一聲聲墜崖的迴響彷彿是死亡的倒計時。他帶著高飛順著那羊腸小道好不容易才下山。在山腳下,他把身上為數不多的錢一股腦地塞到高飛手中,目光凝重。他壓低聲音,叮囑高飛去投靠外省的李莊——他的師父李向問。當高飛問他是不是王富來要害他時?李一劍沒有回答,高飛就不走了,李一劍才點點頭。看著高飛的背影漸行漸遠,直至完全消失在山路的盡頭,李一劍這才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

後來,李一劍獨自面對王福來。他面色冷峻,如同一尊毫無感情的石像,面無表情地告知王福來,高飛已被他親手打入了懸崖。王福來那原本就猙獰的面容上,瞬間綻出了滿意又殘忍的笑容,那笑容宛如惡魔的鬼臉,令人毛骨悚然。他沉浸在復仇的快感中,卻渾然不知自己早已被李一劍耍得團團轉,如同被矇在鼓裡的小丑。

如今,李一劍滿心憂慮,仿若置身於黑暗的旋渦之中無法自拔。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高飛的身影,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高飛是否安全抵達了師父那裡。他清楚地記得自己給師父寫了一封言辭懇切的信,詳細訴說了自己的現狀以及高飛的情況,那封信承載著他滿滿的希望。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如流水般逝去無痕,卻始終沒有等來師父的回信。這種等待的煎熬如同烈火焚心,讓李一劍坐立難安。每一個漫長的日夜,他都在猜測,是師父那邊遭遇了變故,還是高飛根本沒有找到師父?每一種可能性都像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狠狠地刺痛著他的心。他感覺自己彷彿迷失在一片茫茫迷霧之中,周圍是無盡的迷茫,沒有方向,也沒有答案,只有無盡的擔憂和恐懼如影隨形。

王福來在自己的房間裡焦躁地踱步,額頭上佈滿細密的汗珠。一想到李一劍可能把自己供出來,他就感到脊背發涼。就是高飛不死,那他必定也要吃官司,這後果他不敢想象。

原本,他只打算將李一劍關幾天就放出來,權當是給他一個小小的警告。可如今,竟然有人要救出李一劍,這無疑讓他如臨大敵。在他看來,這極有可能意味著李一劍已經把他出賣了。

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王福來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他想把李一劍殺了以絕後患。然而,理智很快又佔據了上風,他深知以自己手下人的武功,根本不是李一劍的對手。無奈與恐慌交織在一起,讓他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彷彿一隻被困在牢籠中的野獸,找不到任何出路。

王玉娟的目光總是不經意間浮現出李一劍臉上那道傷痕的模樣,每一次回想,都似有一隻無形的手在狠狠揪著她的心。那傷痕宛如一道殘酷的印記,刻在李一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