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歡沒想到這烏山峰的第一把火還是燒到了她身上。

這廂她還沒有表露出什麼情緒,只見懷秋指尖微動,一枚細小的銀針就這麼彈射出去,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厲長術的脖子上。

厲長術只感覺到一陣細微的痛楚傳來,厲聲道:“什麼人?”

茯歡以為他們被發現了,正準備拉著懷秋逃跑,未曾想下方門外忽然跑出去了一個人影,轉眼就消失在了拐角處。

原來偷窺的不止他們倆個,還有一個柳裴風。

不過此地不宜久留,茯歡再次摟住懷秋的腰身,飛身離去。

柳裴風畢竟不是練武出身,輕功速度不及她。

一回到住處,茯歡便急忙問道:“你剛剛做了什麼?”

懷秋聲音冰冷:“加快他體內藥效發作。”

茯歡頓時反應過來:“是因為他說要殺我?”

懷秋身形一愣,神情有些不自然:“嗯。”

茯歡勾起了唇角,沒想到懷秋會這般護著她。

“謝謝。”

懷秋低垂著眸子,隱約看得到耳廓一片粉紅。

不出多時,柳裴風就回來了,他整理了一下表情抬步走向床榻,輕喚一聲:“巧娘,身子可還有不適?”

茯歡呆呆地望著他,下一秒眼眶中蓄滿了淚水:“柳郎”

那眼神,那叫一個含情脈脈,前提是得忽視她偷偷擰了自己一把的動作。

柳裴風攬住她的身子,神色有些慌亂:“我在,是不是哪裡受傷了?讓我看看。”

茯歡搖了搖頭,她驀地咬緊了下唇:“柳郎,厲長術已經知曉了我是從蒼溪村逃出來的,恐不會再留我。”

柳裴風眸色一黯:“巧娘你且放心,我絕不會讓他傷害你。”

茯歡這才鬆開了緊縮的秀眉。

臨近傍晚的時候,柳裴風又出去了一趟。

茯歡看著外面天色漸沉,卻不見迦夜回來,莫非是出了什麼事?

還不等她細想,柳裴風推門而入,第一句話就是:“峰主請我們去用晚膳。”

這分明就是妥妥的鴻門宴,但明面上柳裴風還沒有同厲長術撕破臉,此宴不得不去。

其實有拒絕的餘地,只不過許是柳裴風不想拒絕罷了。

思此,茯歡眼裡劃過一絲冷意。

“對了巧娘,先把這個服下。”

柳裴風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裡面放著兩粒褐色的丹藥。

茯歡疑惑地看著他,他解釋道:“這是百清丸,可解百毒。”

柳裴風說完,自己拿起其中一粒坦然地吃下。

茯歡也把百清丸拿起,然後緩緩張開了嘴。

見她已經服下藥丸,柳裴風這才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巧娘,今夜過後,咱們便沒有後顧之憂了。”

出門前懷秋一直跟在茯歡身後,柳裴風掃了他一眼:“你不必跟著去了。”

茯歡對懷秋使了個眼色。

懷秋猶豫了一瞬,隨即留在了原地。

明面上不讓跟就不跟,暗地裡有沒有跟上那柳裴風可就管不著了。

來到雅廳,厲長術已經坐在了圓桌前,桌上擺滿了佳餚,菜品十分豐盛。

“來二弟,為了祝賀你和弟妹團圓,咱們今夜一定要不醉不歸!”

平常私底下,厲長術和柳裴風都是稱兄道弟的。

柳裴風神態自若地牽著茯歡坐下:“有勞大哥還準備了這麼一桌好酒好菜。”

厲長術拿起酒壺就給柳裴風倒酒,準備給茯歡的酒杯倒滿時,柳裴風用手擋住了。

“還請大哥見諒,巧娘今日受了驚嚇不宜飲酒。”

厲長術眯起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