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鵬沒有說話。

他從腰間解下了一塊符牌,丟給了帶隊的十夫長。

符牌是武者的身份證明,上面有著他的名字,以及編號,來自衙門,上面篆刻著符文,有著一絲靈光,基本上,很難偽造。

“武者?”

十夫長嚇了一跳。

別看他是官,手底下管著十幾號人,其實,也就是普通人的程度,大齊以武立國,軍中肯定也有修行功法之類的,只是,他天資無形不足,並不曾錘鍊出氣血。

“你多大了?”

“翻年就十八!”

顧鵬應道。

咦?

這句話自己好像說過不久。

“家師鮑振威,在下是振威武館內門弟子……”

顧鵬態度不卑不亢,聲音不大不小。

振威武館?

很明顯,對方遲疑了!

不管前世今生,大部分披著狗皮的傢伙都是欺軟怕硬的存在,眼前這個傢伙也不例外。

欺負一個沒背景沒實力的傢伙完全沒問題。

就算是隻剩下骨頭,也能夠熬製出二兩油。

但是,敲詐一個有著師承的武者,尤其是振威武館出來的武者不少,在巡檢司也有人在。

“嗯!”

“振威武館的弟子,全都是精忠報國之輩,在我看來,不至於私藏國家財產!”

十夫長臉上堆著笑,雙手將符牌奉上。

顧鵬接過符牌,看了看仍然抱著張順在痛哭的張媽,以及一臉惶恐戰戰兢兢站著的張順老爹。

“這位大人,這家人……”

顧鵬問道。

“既然,私藏的黃金已經交出來了,這件事自然就此作罷,下不為例!”

“朝廷自有法度,需得遵從哦!”

說罷,十夫長帶著手下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他們往下一家走去。

“沒有天理啊,這和闖入別人家中搶劫沒區別,鵬哥兒,能不能去請鮑師傅出面主持公道……”

“他老人家德高望重,若是能說上一句話……”

張媽抬起頭,涕淚縱橫地說道。

“娘!”

“別難為鵬哥兒!”

“這件事,鮑師傅出面也不成!”

張順睜開眼,一雙本來不小的眼睛此時腫脹得眯成了一條縫,一張臉面目全非,被打成了豬頭。

“帶順哥兒去看看藥師吧……”

“仔細檢查一下,小心別被打出內傷。”

顧鵬蹲下身,嘆聲說道。

他從懷裡掏出了幾兩碎銀,遞給了張媽。

“這點銀子不多,先拿去給順哥兒看病吧!”

不等張媽拒絕,他站起身,長嘆一聲,轉身往自家院子走去,背影看上去頗為蕭索。

……

里正,孫家。

這座大院變成了巡檢司的臨時駐地。

孫千等人被殺之後,那些活下來的老弱婦孺連孫千他們的屍體都沒有收,更談不上辦喪事,或許是害怕被莊子裡的人報復,他們匆匆收拾了金銀細軟,連夜離開了大青莊。

前往縣衙投奔孫千的大兒子孫富。

巡檢司的從九品副巡檢傅一南帶隊來到大青莊之後,孫家的院子也就變成了巡檢司的臨時駐地。

此時,他站在簷廊上。

院內,一百多巡丁排隊站著。

在傅一南腳下,有著一百多兩兩的金子,此時,堆成了一小堆,書吏羅夫子正在清點。

“大人,一共一百二十二兩金子,據線報,被抓去金礦的打獵隊成員共有一百二十八人,每人分了一兩黃金,一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