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仲正要說話,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谷少府,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谷銘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那老者不是別人,正是泰山郡的何敬之。

再次見到何敬之,谷銘也是一愣。

“何郎中,您怎麼也來咸陽了?泰山郡一別,好久不見了。”

何敬之拱手道:“谷少府,老朽還得代這泰山郡的百姓,謝過谷少府。此次泰山賑災,全都仰仗谷少府了。”

谷銘還禮,說:“賑災,本就是官府之事,何郎中客氣了。”

黃仲在一旁聽著,心中對谷銘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雙眼更加發亮。

“谷少府頗有狹義之風,頗有墨家兼愛非攻的意思啊!”

何敬之一聽黃仲有拉攏之意,連忙說。

“先生嚴重了,谷少府頗通醫理,所以……”

黃仲打斷何敬之的話,說:“那谷少府也更適合墨家。我墨家弟子,上至天文地理,下至農耕醫術,無所不通。谷少府若加入我墨家,定能大展宏圖!”

谷銘心中暗笑,這黃仲還真是個急性子。

這才剛認識,就想著拉自己入夥。

不過,他並不反感墨家,甚至還有些欣賞墨家的理念。

只是,他現在的目標是讓這大秦真正大一統,畢竟要做到“一個華夏”還是有些難度的。

而不是加入什麼組織。

谷銘笑了笑,說道:“兄臺謬讚了,在下只是奉旨賑災,當不得如此誇獎。”

黃仲見谷銘態度謙遜,心中更加歡喜,繼續說道:“谷少府過謙了。以谷少府的才智,若是加入我墨家,假以時日,必能成為我墨家棟樑之才!”

谷銘正要開口拒絕,忽然瞥見何敬之身後的一個年輕人,正一臉陰鷙地盯著自己。

那年輕人身穿錦衣,腰間佩玉,一看就是出身富貴之家。

谷銘的目光落在了何敬之身後的年輕人身上。

正是當初在泰山郡有過沖突的趙歇!

這趙歇是趙國後裔,當初谷銘在泰山郡賑災時,曾動了他的利益。

這樑子便結下了。

看來,這趙歇是專程來找茬的。

趙歇上前一步,陰陽怪氣地說道。

“谷少府真是年少有為啊,不僅深諳農耕之道,如今又解開了魯班鎖,真是令人佩服。”

他故意把“佩服”二字咬得極重,語氣裡滿是嘲諷。

谷銘一眼就看穿了趙歇的來者不善,根本懶得理會他的挑釁。

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過獎。”

趙歇見谷銘不上鉤,心中更加惱火。

他冷哼一聲,繼續說道。

“我聽說谷少府在泰山郡賑災有功,不知谷少府是如何賑災的?莫非是將朝廷的賑災糧款中飽私囊了?”

趙歇此言一出,周圍頓時一片譁然。

中飽私囊可是重罪,若是坐實了,谷銘的前途可就毀了。

何敬之連忙站出來解釋。

“趙公子,谷少府賑災有功,泰山郡百姓皆知,你怎可汙衊谷少府?”

趙歇冷笑道:“何郎中,你與這谷銘狼狽為奸,自然會為他說話。我可是聽說,這谷銘在泰山郡大肆斂財,如今更是來到咸陽,怕是為了討好皇上,好加官進爵吧?”

谷銘看著趙歇這幅小人得志的嘴臉,心中冷笑。

這趙歇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非得把自己逼到絕路才肯罷休。

正當谷銘準備開口反駁時,黃仲卻突然說道。

“趙公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