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宮中,扶蘇身著素色長袍,正埋首於堆積如山的竹簡之中。

自從登基以來。

他事必躬親,勤於政務,不尚華服,不修宮殿,連年來除了長城。

其他工程一概停止。

比起他那個父皇和原本歷史上的胡亥。

扶蘇更像是一個苦行僧,一心撲在大秦的江山社稷之上。

此刻,他眉頭緊鎖,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案上的竹簡記載著各地送來的奏報。

其中不乏旱災、蝗災、民亂等令人頭疼的訊息。

扶蘇揉了揉眉心,長嘆一口氣。

“這治國,真的是太難了,旱災、蝗災、民亂……這樁樁件件,哪一件不需要耗費巨大的精力去處理?父親每天就是陷在這種亂麻般的事物中嗎?”

扶蘇放下手中的竹簡,揉了揉眉心,心中暗道。

他想起父皇嬴政,那個雄才偉略、橫掃六合的千古一帝。

曾經,他年少輕狂,總覺得父皇太過嚴苛,對百姓也過於殘暴。

如今,自己身居高位,才真正體會到治理一個龐大帝國的艱辛。

“眾人皆說父親的暴虐,唯有實實在在的站在這個位置,才知道為人君的艱辛。”

扶蘇心中感慨。

“他統一天下,結束了幾百年的戰亂紛爭,讓百姓得以休養生息,這難道不是一種功績嗎?只可惜,他走的太快,沒能讓大秦更加輝煌。”

扶蘇自覺自己肩上的擔子很重,他要繼承父皇的遺志。

讓大秦的江山永固,讓百姓安居樂業。

大秦看似強盛,實則危機四伏,稍有不慎,便可能重蹈六國覆轍。

突然,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殿內的寧靜。

一個身穿甲冑的侍衛匆匆跑進殿內,單膝跪地,高聲道。

“陛下,加急軍報!”

扶蘇心中一緊。

他沉聲道:“呈上來!”

侍衛雙手呈上一個用火漆封好的竹筒。

扶蘇迅速拆開,抽出裡面的絹帛,目光掃過上面的文字,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大澤鄉……陳勝王……”

扶蘇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

他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絹帛滑落在地。

“豈有此理!一群民夫,竟敢公然造反!”

扶蘇在殿內來回踱步,焦慮不安。

他反覆思考著那份來自大澤鄉的軍報。

自己登基以來,夙興夜寐,不敢有絲毫懈怠。

可是,這一切努力,換來的卻是民亂。

難道自己的勤政,到頭來只是一場徒勞?

想到這裡,扶蘇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

他頹然地坐在龍椅上,喃喃自語道:

“難道我真的不適合做這個皇帝?或許,我應該效仿先賢,歸隱山林,不問世事……”

大澤鄉的民夫,正是前往咸陽修築太學的隊伍,如今卻揭竿而起。

這無疑是對大秦權威的公然挑釁。

“宣谷銘,谷少府,速速入宮!”

扶蘇無力的說道。

……

不多時,谷銘快步入殿。

他向扶蘇行了一禮,沉聲問道:“陛下急召,不知有何要事?”

扶蘇指著地上的絹帛,語氣急促地說道。

“谷少府,你看看,大澤鄉反了!陳勝,一個區區屯長,竟然敢自稱‘楚王’!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谷銘撿起絹帛,仔細閱讀了一遍,眉頭緊鎖,神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