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臨近臘月二十八,天色陰沉。

葉飛雪家中來了幾位客人,都是以前一兩年沒有走動過的親戚。

雖然是遠親,但劉豔還是熱情招待了他們,給他們端上了茶水和水果。

一位中年男人翹著二郎腿在沙發上抽著煙,菸頭明明滅滅,像極了工地上未熄的焊花。

幾人客套的用家鄉話交流了一番,客廳裡再次陷入了平靜。

劉豔終於按捺不住心口的疑惑道:\"老陳,今年怎麼才想起來我家做客了?\"

老陳吸了一口煙:“主要是前年去年都比較忙,最近想妹子你了唄,放心,我們不是來討債的,再說了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老陳身邊的一位老婦人附和道:“對的,劉姐你放心好了,那點錢我們早就不在乎了,何況你現在和葉天那個不中用的男人都離婚了!”

葉飛雪此時剛帶著葉萌萌從外面逛了一小圈回來,就聽見客廳裡有人似乎在詆譭她的父親。

雖然她很想幫父親說一句公道話,但誰讓對方常年玩失蹤,她都找不到對方的優點來抨擊對方的言辭。

“別胡說,葉天大哥為人還是不錯的,只是走錯路子了!”姓陳的中年男人反駁道。

他這句話除了是為葉天說一句好話,還是覺得來別人家做客就要說一些委婉的話,畢竟大過年的。

葉飛雪深呼吸了一口氣,帶著葉萌萌走進了屋裡。

果然,在葉飛雪一進來,幾位客人的目光都朝著她移了過去。

那目光裡有好奇,有驚詫,也有震驚。

劉豔看見葉飛雪回來了,連忙對她道:“小雪,還不跟你陳叔還有三姑四姨打個招呼!”

葉飛雪本來想快步回到她的臥室的,但一聽見劉豔的話,只好乖乖的,忸怩的走了過來。

同時嘴裡敷衍道:“陳叔,三姑四姨你們好……”

被葉飛雪喚作三姑四姨的親戚們立馬對著葉飛雪的形象開始評頭論足起來。

不過大部分是誇獎的話,葉飛雪頓時心情輕鬆了不少。

本來還以為這幾位親戚會追著詢問,她是在哪裡做的手術,為什麼會想到當女生等各種奇葩和讓她感到頭疼的問題呢。

“小雪,這孩子真可憐,親生的媽幾歲時候就走了,她爸也對她不管不顧了!現在還生了病!”

“可不是嘛,聽說啊,葉天那個不中用的男人還在外面欠了許多人的債!”

……

幾位親戚繼續開始鬧起了各家的家常。

這樣的討論氛圍,葉飛雪早已經預想到了。

雖然沒有討論她本身,但是一聽到債這個字,葉飛雪就想起來,她剛上大學那會過的有多苦。

雖然她那時候是在校外的一些餐廳裡打雜,賺生活費,沒有幫父親葉天償還過任何債務,但那時候經常有一些親戚和債主找上門來,還是帶給了她不少心理壓力。

所以至今想到那段人生裡最為黑暗和壓抑的時期,她還是忍不住感到心悸。

不過好在那一切都過去了,對於她現在而言,只餘下一種撥開雲霧見日月的快感,也讓她越發珍惜現在的靜好歲月。

葉飛雪心神再次從回憶裡掙脫時,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沙發上的扶手上。

客廳裡,幾人的聊天越來越走遠,一會是社會上的各種聽聞,一會是某些親戚的私事。

陳叔忽然又將聊天的話題轉移到了葉飛雪身上:“對了,小雪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來著,妹子你上次不是說她那病是必須得改變性別才能治癒的嘛?”

劉豔被問詢到以後,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具體解釋,但還是不慌不忙的按照之前對外人說過的原因道:“對,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