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夏侯懿來到降雲殿與老父親議事。主要說的還是在京城遭遇暗殺一事,雖然諸多跡象表明,極大可能是皇帝派的人,卻始終找不到任何證據。

“......難不成一開始就錯了?”夏侯懿很是疑惑,若不是皇帝,誰又能有這麼大的能力,能在皇后冊封之日上,做出這等事,這不是在挑戰皇權麼!

“懿兒,那天晚上究竟怎麼回事兒,你與為父好好說說!”

夏侯懿仔細回想著那日的細節,慢慢說道:“由於那日是皇后的冊封日,皇城內也算是戒備森嚴的,這畢竟是皇帝與皇后的大事,下屬臣子更是不敢怠慢!我從辰時三刻,便站在勤政殿外觀禮,直至酉時三刻才結束,然後便到後殿席上用飯......期間,皇帝的大總管向我們在座的每人都斟上了一杯酒,說是皇帝御賜的,便都喝了下去!”

夏侯懿細細地說著:“當時的酒,我看得清楚,倒的是同一壇,我與那些大臣並無區別,想來那毒並不是在席間中的招......可那又會是在哪兒呢......我出了皇宮,便覺得精神不濟,回到驛站更是覺得全身痠軟無力,這種跡象與江湖秘藥‘軟筋散’極為相似。”

“後來,來了數十名手持弓弩的黑衣人,還揚言只要我束手就擒,就會放過我身邊的下屬!在這期間,自始自終黑衣人都沒說過是誰指使他們來的,是皇帝這事也是我盲猜的……但是在京城,除了皇帝,還有誰有這心,有這能力,甚至在皇后冊封日上做這種事!”夏侯懿越說,越覺得皇帝的嫌疑最大,他一直心裡覺得,皇帝是不會放過他們落霞宮的。

夏侯懿說完,便看向自己的老父親,只見老父親並未注視著自己,而是從書案上,拿出一封密信,遞了過來。

“這是你出事之後,皇帝寄來的一封信,大致內容說的是,已在仔細查詢著你的下落,並嚴密搜尋刺客的蹤跡,不光要為你討說法,還要證明這一切並非是他受意。”夏侯端木將密信交與夏侯懿,繼續說道:“皇后的冊封禮為重,皇帝是不會做這種對他不利的事的,他是君王,要做只會做得光明正大,遮遮掩掩,像什麼!君王的眼中,最不屑於這樣的行事作風!”

夏侯懿不信皇帝會有那麼好心,便說著:“或者是皇帝想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也太過虛偽了!”夏侯端木為皇帝辯解著:“為父瞭解中的皇帝,是不會做這樣的事的!”

“父親,人是會變的!”夏侯懿勸解道:“自古帝王,哪個不是心機深沉,心狠手辣!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坐穩那把椅子,才能將天下,將群臣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夏侯懿這時明白為什麼老父親會幫著皇帝說話了,原因是他安於現狀,不願冒險來回折騰,更不想放棄皇權,只因背靠大樹好乘涼!

老父親年紀大了,想安於現狀,求一安穩,這是正常的心理。夏侯懿心下明瞭,便不再強求,落霞宮日後怎樣,是自己以後一個人的事。

“父親不信也就罷了!”夏侯懿妥協著,道:“但落霞宮還需繼續加派人手,以防來襲!”

“嗯,這是有必要的!”夏侯端木神情有些許倦怠,無力道:“你看著辦吧……”

還未說完,夏侯端木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父親!”

夏侯懿趕緊扶住自己的老父親,很是擔憂:“父親,您怎麼了?”

夏侯端木穩住身形,被小兒子扶到主位上坐下,稍歇片刻說道:“近些日子總是這樣,也不知怎麼的!”

“莫不是陳年舊傷又復發了?”

夏侯端木緩緩搖頭道:“舊傷發作不是這樣……況且,李大夫給的藥,還有呢!”

“那是怎麼了?”夏侯懿不放心,道:“兒子去請李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