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飛奔到範澤面前,他的臉色蒼白得嚇人,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胳膊上有一道長長的傷口,還在滲著血。

“範澤,你怎麼樣?傷得重不重?”我焦急地問,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

他勉強地笑了笑,想要安慰我:“我沒事,一點小傷……”

“還說沒事,都什麼時候了還逞強!”我打斷了他的話,眼眶又忍不住紅了。

我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和村民們一起走向村子。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劫後餘生的慶幸和計劃失敗的沮喪交織在一起,壓得人喘不過氣。

趙剛走在隊伍的最後面,他低著頭,一言不發,臉上滿是自責和懊悔。

“都怪我,要不是我……”他突然停了下來,痛苦地抱住腦袋。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張姐忍不住衝他吼道,“要不是你魯莽行事,我們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我……我只是想幫忙……”趙剛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聽不見了。

回到村子後,我幫範澤處理了傷口。他的傷口很深,雖然已經止住了血,但看起來仍然觸目驚心。

“疼嗎?”我一邊給他上藥,一邊輕聲問道。

“不疼,一點都不疼。”他看著我,眼神溫柔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我強忍著淚水,沒有說話,只是更加小心地為他包紮傷口。

夜幕降臨,村民們聚在一起,沉默地吃著簡單的晚餐。氣氛壓抑得可怕,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絕望。

“我們……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一個村民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絕望。

“難道我們真的要被困在這個鬼地方一輩子嗎?”另一個村民也跟著哭訴起來。

……

絕望的情緒像瘟疫一樣在人群中蔓延,壓得人喘不過氣。我也被這股沉悶的氛圍感染,握著粗糙的木碗,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都振作點!”蒼老卻洪亮的聲音打破了死寂,李爺爺拄著柺杖站了起來,渾濁的雙眼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一次失敗不代表永遠失敗!我們還有機會,還能再試一次!”

他的話像一束光,照進了這片黑暗,也點燃了大家心中快要熄滅的希望。

“對,我們不能放棄!”張姐第一個響應,她抹了把眼淚,語氣堅定地說,“我們一定能離開這裡的!”

李爺爺環視了一下眾人,緩緩說道:“我們可以做一些簡易的木筏,綁在原來的木板下面,增加穩定性和浮力,這樣就能減少風險……”

他的話還沒說完,大家就紛紛行動起來。男人們去砍伐樹木,女人們則收集藤蔓和樹皮,準備用來捆綁木筏。

我也加入了其中,和大家一起搬運木材,編織藤蔓。我的手被粗糙的樹皮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疼,但我已經顧不上這些了。此刻,我只想盡我所能,為我們的逃離貢獻一份力量。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忙碌了一天的村民們終於可以休息片刻,他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談論著木筏的製作進度,臉上也漸漸露出了些許希望的光芒。

我走到範澤身邊,他正坐在一塊石頭上,低頭檢視他的傷口。之前為了方便幹活,他只是簡單地用布條包紮了一下,現在血已經滲透出來,染紅了白色的布條。

“你……”我剛想開口讓他休息一下,他卻抬起頭,朝我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

“別擔心,我沒事。”他說著,站起身,目光堅定地看向遠方,“我們一定可以成功的。”

範澤的樂觀情緒很有感染力,不知不覺中,我也被他所影響,原本沉重的心情也輕鬆了不少。他雖然受傷,但也強撐著指揮大家,用他豐富的經驗指導大家如何加固木筏,如何利用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