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隱繼續說著她的猜想。

“進入這個party,又不需要專門的邀請函,而且今天是變裝主題的party。”

“我猜最多隻是會以Fo裡索蘭學院的個人認證作為憑據,或者校內論壇Id之類的——”

說完,她打了個細微的哈欠,在司機拉開車門後坐了進去。

“畢竟需要學號Id才能認證或是註冊。”

鴉元深吸了口氣:“別被我碰上就行,不然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

鴉隱蹙了蹙眉,一臉不贊同:“我不認為將家裡的破爛事鬧到外面,對咱們倆有什麼好處。”

“你想怎麼教訓她,潑酒?還是打她一頓?”

她不屑地發出一聲輕嗤,“這樣說不定還能讓她因禍得福,拉到一幫同情票呢。”

“她現在的確是私生女的身份,但你別忘了,2個多月之後……或許還要不了這麼久——”

“魚婉瑩就會進門,成為咱們二房明面上的女主人。”

鴉元咬了咬牙:“那難道咱們就眼睜睜地看著——不對,你準備怎麼做?”

還好,沒有笨到底。

鴉隱嘗試給自家的蠢弟弟闡述之前那件事的邏輯。

“她剛來家裡的那晚,不論咱們做出什麼激烈的反應,只要沒把人弄死,都會得到一定程度上的‘理解’。”

“畢竟失去母親的女兒和兒子,對外來者有排斥情緒,這很正常。”

鴉隱從手提袋裡摸出了手機,面無表情道,“但是那已經結束了,我要的‘警告’的效果也暫時達到……咱們就不能再玩兒過界。”

“阿元。”

“咱們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絕。”

鴉元的臉上掠過一瞬間的訝異。

他怔怔地看著自己姐姐那張冷淡中似乎隱隱透著瘋狂的臉。

過了幾秒,他囁喏著開口:“你的意思是,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話說到這一步,鴉隱也沒有任何迴避。

她同樣注視著這個與她一母同胞,流著相同血液的弟弟。

很好,對方沒有流露出任何讓她失望的神色。

她突然毫無徵兆地笑了。

猩紅豐潤的嘴唇微微張開,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我還以為你會覺得我惡毒呢,真是長進了不少。”

“耐心一點等著瞧吧,阿元——”

“她們母女倆,會忍不住先出手的。”

車裡陷入了一片沉寂。

即便沒有放下後座與前方駕駛座的格擋,鴉隱也不懼怕司機將她的這番話傳到別人耳朵裡。

說出去也要看人信不信,就算信了,這也不是什麼實質性的把柄。

畢竟她給的薪資豐厚,並不刻意刁難。

更別說,只要她想,可以讓他下半輩子連一份洗碗的工作都找不到。

只能窮困潦倒,了卻餘生。

“阿元你不用擔心,現階段你只需要先把你的SSAt提高,分到A班去。”

鴉元聽了這話,喉嚨又是一哽。

他本來想問問對方到底作何打算,那天去爺爺那兒是不是做了什麼置換條件。

可轉念一想,現在的他即便知道了又如何?

以他連中等部的學業都還沒完成的年紀,哪裡能左右得了爺爺的決斷?

自打私生女魚拾月,被領回家的那個晚上起——

他就察覺到了自己的姐姐,似乎產生了極大的變化。

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對於這個常年不見面的姐姐,始終抱有天然的好奇心和……想要了解並靠近的念頭。

即便見面說出來的話總是不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