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鴉隱還沒忘記,趁此機會再助攻一把。

於是她悄悄播放了手機的來電鈴聲,假裝匆忙地說了幾句,就立刻結束通話了電話。

“你的溼衣服和手機……我找於同學借了個袋子裝了起來。”

“就在浴室那邊,你記得拿。”

說罷,鴉隱站起身就往門外走,“我弟被家裡的狗咬了一口,得先趕緊趕回去一趟。”

“那傢伙,一直在電話那邊叫,叫得我頭都大了。”

隨春生也適時點了點頭,看向於燼落:“謝謝你今天的幫助……於同學。”

“於燼落。”

“啊?”

於燼落看著突然忙碌起來,急匆匆走到門口的少女。

盯著對方的身影,一字一句道:“我說,我的名字叫於燼落。”

鴉隱秒懂,這是為了拉近和隨春生的距離。

所以特意強調,稱呼叫他的名字就行。

她回頭‘嗯‘了聲表示知道,又往後擺了擺手。

整個人便跟火燒屁股似的,迅速離開了。

走出綜合活動樓,細碎的雨點敲打在鴉隱撐開的傘面上。

發出如春蠶啃噬桑葉般的沙沙聲。

她剛才離開的時候,在房間的玄關處看到了懸掛著的傘。

細心如於燼落,肯定也能發現隨春生沒有帶傘的現狀。

不是說要‘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嗎?

即便不親自送隨春生回匯知樓拿書包,應該也會借傘給對方。

等隨春生下週一再去找他還傘——

這一來一回的,不就有故事了嗎?

-

翌日。

“好了沒?”

“我說你稍微快一點啊,都五點半了。”

鴉元敲了敲門,急吼吼地開始了鬼叫。

“尚陽他們都等著我呢,待會兒我還要去臺上打碟,別磨蹭了。”

“我跟他們說好了時間的。”

鴉隱在女傭萍萍的幫助下,背上了一雙做工精細的天使翅膀。

仔細看,才能發現在大多數潔白的羽翼中,摻雜著隱隱的黑色羽毛。

就好像她穿著一襲款式簡約的白色連衣裙,僅在腰側點綴了蕾絲刺繡。

遠遠瞧著像一朵溫和無害的月光花。

她那張本就生得極盡昳麗,美得極具攻擊性的臉,卻化著暗紅與深黑交錯的眼妝。

飽滿的紅唇,更如最昂貴的猩紅絲絨,讓人忍不住想觸碰。

剛一開啟門,鴉隱就跟著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來回打轉的鴉元,撞了個正著。

“謝天謝地,你終於出——”

話說到一半,便消失在了口中。

鴉元瞪大了眼睛,更張大了嘴巴:“姐你出來……來了。”

他一向知道自己這個過往不太熟悉的姐姐,生了張極為優越的臉。

但從未想過,往日裡看到的……並不是她美的極限。

的確,他好像從未見過她參加正式宴會時的裝扮——

平日裡只是略施粉黛罷了。

但現在,對方明明瞧著是純潔無瑕的天使的打扮。

可偏偏又能察覺到,在她身上蔓延而過的暗色。

這般極度無暇與極度幽暗的對比,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反差感。

卻又該死地極具吸引力。

尤其是當他瞧見她的後背——

從脊椎的最末端往上,勾勒出神秘的黑色暗紋。

如同藤蔓般,順著脊柱在白皙緊緻的裸背上,蜿蜒出一條繁複的紋路。

剛好消失在那對被‘黑暗’侵襲的羽翼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