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野森眯了眯眼睛,懶洋洋地揉了幾下耳朵:“怕什麼,這片區域我打小兒就來,熟得很,有我在能有什麼危險?”

“你看人家尚陽和鴉元,年紀比你小都沒說什麼,沒得丟份兒。”

柏遠又是一陣哀嚎:“我不要待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連訊號都沒有——我靠靠靠!”

一坨白色的固液混合狀鳥屎‘啪嗒’一下落到了他黑色的衝鋒衣上,把他噁心得夠嗆。

尚陽十分有眼力見地從口袋裡掏出袋裝的溼紙巾,撕開包裝遞了過去。

成野森樂了,眉眼都舒展了開來:“喏,這不就拉了嗎。”

“走吧,再往前面步行十來分鐘,就有一條山澗小溪,咱們可以在那兒稍作休息……唔,把這條蛇烤了。”

一提起蛇,柏遠又一陣噁心。

他打小兒就害怕這類滑不溜秋,又軟綿綿的生物:“我不吃這個,要吃你們自己弄。”

臨近四月中旬,天氣已然逐漸轉熱。

但他們所在的這片森林尤為茂密,頭頂上的樹冠幾乎遮天蔽日,只有些許陽光從部分稍顯稀疏的枝椏中漏下,帶來一地細碎的斑駁。

“你們聽說了嗎?宮家三少,也就是咱們索蘭學生會的會長,好像要進行商業聯姻了。”

尚陽見氣氛有些凝滯,於是嘗試開口活躍下氛圍。

“現在蘇氏的蘇文卿已經出局了,還有二年級的陶景怡……大家夥兒都在猜還有哪些熱門的‘選手’呢。”

尚陽跟柏遠平日裡混得熟,也正是因為有這一層關係才能跟成野森稍稍走近些。

之前他也幫阿元攢了攢局,顯然阿元也把握住了那次party的機會,順理成章地也在森少面前露了臉。

這不,這次算得上頗為私人的‘越野’體驗,竟然都把他給叫上了,離上次party也就短短兩週。

阿元這傢伙可以啊!

“這有什麼好聊的。”

鴉元迅速截斷了對方的話題,“既然都出來野營了,不如談點兒相關的更輕鬆的話題。”

“譬如——待會要比比看誰弄到的野物更多嗎?”

鴉元也看過學院論壇裡那個火爆的帖子,都因為近郊土地開發的專案猜測那些家裡有從事相關行業的家族——

好巧不巧,鴉氏的主營產業除了涉及到礦產與能源開發,與土地開發當然相關。

事實上他已經為這件事煩了好幾天了,回想起私生女魚拾月搬進家裡的第二天,鴉隱就去單獨找了爺爺。

這讓他有了些不好的猜想,難不成因為姐姐主動請纓要去爭奪聯姻的位置,這才暫時攥住了他們二房的掌控權?

怪不得鴉湛遠這些時日都幾乎不怎麼回鴉宅了,多半兒都留宿在魚拾月的母親那兒,想來是為了眼不見心不煩。

“宮澤遲那座冰山還能談戀愛?誰跟了他誰倒黴,剛一靠近就要被凍死了。”

成野森如同一頭矯健的豹子走在幾人的最前端,各種陡峭的山坡在他這兒也變得如履平地。

“鴉元說得不錯,不如待會兒咱們稍微往森林裡面的位置走一走,比比誰獵到的東西最大?”

耳畔是此起彼伏的蟲豸嘶鳴的聲響,成野森吹了聲口哨:“不是都給你們發槍了麼?”

“那學校還給我發課本了呢,也不見得全都會啊。”

嬌生慣養的柏大少爺簡直覺得渾身哪兒哪兒都不舒服,過於煩躁的思緒壓下了他理智的大腦,竟然敢跟成野森嗆聲了。

不過一對上,那雙回頭看來的琥珀色眼眸,他立刻將話頭一轉。

語氣又軟了下來,“我跟你家那樣天打打殺殺的環境不同,最多也就玩玩兒弓箭。”

“槍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