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宮澤遲不說話,鴉隱也不再繼續深入探討‘分寸不分寸’的問題。

而是將話題轉到了,更為安全的古典樂曲上。

“我以為會長大人你只喜歡純粹的古典樂曲,畢竟每次到你的辦公室聽見的都是基本不重樣的鋼琴、小提琴、大提琴等純音樂。”

鴉隱笑了笑,“沒想到對這類女高音的詠歎調也感興趣,我聽說週六好像有安吉拉喬治烏女士的——”

“陶景怡提前跟我預定了時間,去看這場歌劇。”

宮澤遲抿了抿唇,橄欖綠色的眼眸看向對方,卻挫敗地發現沒能在鴉隱的臉上看到任何他期盼出現的表情。

她只是揚了揚眉毛,隨後便笑著說了句“真不巧”。

鴉隱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從一開始她就知道想要與宮澤遲訂婚,本就是個需要‘競爭’的過程。

她並不會因為這幾日與對方走得近些,便生出了‘宮澤遲非她不可’的念頭。

也早就預料到了陶景怡不會被一時的落後所打倒,必定會採取其他方式增加自身的籌碼。

“正好,自打轉學起,幾乎每個週末都有‘特別’的事情要做,總算能好好休息兩天了。”

視線在少女的臉龐上游離幾許,宮澤遲再度開口:“還有陶景怡的父親一起。”

“會在歌劇結束後的晚餐上,商談一些關於林塔近郊專案的事宜。”

提到這個,鴉隱可就不困了。

她立馬被吸引了注意力:“嗯?是商討競標的區域專案代理麼?”

林塔近郊的幾個鎮所轄的大片土地,當然不會僅憑宮、鴉兩家就能悉數吞下。

從土地剷平,區域規劃,乃至房屋或大型商圈建造,車輛運輸等涉及方方面面。

但大塊吃肉和只能啃點碎肉骨頭,亦或者只能吃口肉湯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

“陶氏以開拓大型度假山莊和高階連鎖酒店為主要產業,大致上也不過是想談所出的資金和渠道與所佔比例上的問題。”

冷不丁的,鴉隱又想起了前幾天於燼落對她的暗示之語。

她嘗試旁敲側擊道:“所以,會長大人在林塔近郊開發專案上擁有相當大的自主權?”

“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宮澤遲的語速稍微變快了些,他側過臉,壓低了聲音,“及桑鎮之前留的一點尾巴,我已經處理了。”

“為此,及桑鎮所有居民們的房屋及土地徵用賠償款,也會提高。”

鴉隱心說,她並沒有將木真父親被陷害喪命,以及及桑鎮的水源被重金屬汙染一事算作是他做的意思。

倒也沒必要跟她解釋這些。

她根本就不是真的想要當宮氏未來的女主人,當然如果能把前面那個‘女’去掉的話,還是很願意的。

只是想要試探下,宮氏所埋的那個‘雷’到底會不會影響到她。

“想必他們應該會很開心。”

階梯教室裡的人聲逐漸鬨鬧起來,距離上課還有三四分鐘。

鴉隱撐著腦袋,打了個小小的哈欠:“能夠遇到這麼一個善良的財閥繼承人。”

濃黑的睫羽眨了眨,宮澤遲嘗試理清這話裡到底有幾分諷刺的意味,無果。

於是只好將注意力轉到了別處:“你昨晚熬夜了?”

“沒有。”

鴉隱擺了擺手,“中午在戲劇社的那點兒小插曲,想必你已經知道了。”

“最近事情有點多,所以睡眠質量稍微受了一點點影響。”

說到這兒,她又看了一眼宮澤遲:“不用擔心,我很快就可以調整好。”

宮澤遲嘴唇翕張了兩下,到底還是沒有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