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室軍不過餘,一下十分之一的損失不可謂不重。

甚至能波及到他在自己皇帝父親心中的分量。

但是此刻的耶律隆慶,已經沒時間計較那麼多了,他首先要做的是保住自己的命。

知道了保定府的慘烈戰事,大宋的邊軍很可能隨時出現在自己身側。

那些人多半不會給自己多說的機會,所以耶律隆慶很慌。

跟十餘年前在唐縣被打敗一樣慌。

只有他的親隨依然冷靜,時不時的帶隊鑽入一個個岔路里。

和耶律隆慶大意不同,他是做了非常嚴謹的功課。

哪些位置能抄近路,哪些位置能避開官軍。

所以他才能每次都帶耶律隆慶化險為夷,這不是運氣,而是實力。

即便在此等惡劣的情況下。

他也沒失了方寸。

一路的土匪山賊是真不少,在又損失了3個親隨的代價後,他們終於突破了邊軍的層層封鎖。

看著眼前熟悉的大帳,耶律隆慶扭頭狠狠的盯著南方。

“我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他在心中暗自發誓。

此刻的耶律隆慶身旁只剩下8個親隨。

與踏入遼境的意氣風發不同,此刻的他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

......

秦朗昏睡了一日,再朦朧醒來時他只聞到了滿室的藥香。

“秦旭,幾時了。”秦朗掙扎起身,胸前還是刺痛,但已經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少爺,慢點。”秦旭聽到動靜立馬來到床前,攙扶他坐起。

“幾時了,皮室軍還在城外嗎?”秦朗看了一下環境,這是在自己書房。

皮室軍應當是沒有銜尾殺進來,因為外面沒有廝殺的聲音,只是城外的百姓怕是要遭殃了。

自己那點府軍,是萬無全殲那皮室軍的可能,多半是要被皮室軍全殲。

自己能活著已經是邀天之幸了。

“少爺,現在申時了,皮室軍被全殲了,城外現在已經沒有遼騎了,二爺在處理戰場。”

秦旭立馬回答道。

“全殲了?哪來的能力全殲?二爺是?”秦朗一頭霧水。

“是王先耀,王二爺趕來了,御龍班直的養心侯奉命來保定肅匪,侯爺把二爺也請來了。

還有二少爺也醒了。”

秦旭有條不紊的把秦朗憂心想知道的都一一解說道。

“御龍班直?還好,還好他們來了,不然我們都報銷了,戰役清點的怎麼樣了。”秦朗苦笑。

“府軍陣亡餘,四個校尉只活了一個,迅字營陣亡820餘,

咱亳州近衛隊的老兄弟也損失了80餘個。”秦旭低沉的道。

“杜村他...”秦朗只提了個名字就說不下去了。

“杜將軍戰死了,他的頭也被割了下來。”秦旭惋惜的道。

“噗...”秦朗氣血翻湧,心中淤積的那口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少爺?”屋外的陳二爺聽到動靜,立馬神色驚慌的衝了進來。

看著滿地的血絲,他著急道:“快去,請郎中來。”

“不必了,淤血罷了,吐出來,心裡暢快多了。”秦朗軟綿綿的擺手。

這次的戰役失利,完全都是他託大導致的,但是無可奈何,再來一萬次,他也只能這麼選。

他們不出城,那城外的百姓就要遭殃。

無非是自己沒有更完美的替代計劃,沒料到來的是皮室軍,他們的戰鬥精神竟然如此恐怖。

在床弩和神臂弩兩種器械加持下,造成可怖的傷亡和慘狀還能有軍心反擊。

只能說人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