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每日三省吾身,唯一能讓他有所開解的,就是自家聰明書童的一些超前看法。

了作慰藉。

“那就確定名單吧,我秦朗啥都不好,就手裡的劍快。”秦朗扭身回到了案前。

“少爺,張富戶帶到。”陳二爺適時的回來,身後帶著一人,正是昨日帶頭慰軍的張富戶。

此刻的他沒有了昨日的激動和從容,反倒是十分緊張。

整個唐縣都在和那高座在案板後的秦朗作對。

他怕秦朗不講武德,不等他說什麼就嘎了他,那他死的可冤。

他還怕自己說了什麼,那等待的是被那群鬣狗一般的富戶們圍剿.

到最後自己還是妻離子散。

現在的張富戶是真的老鼠鑽風箱,那是裡外為難。

剛進大廳他就推金山倒玉柱般直接跪下,口中高呼。

“草民張二河,叩見別駕大人。”張二河磕頭不帶起身的。

秦朗趕忙從案後走到堂前親自攙扶。

“張富戶何故行此大禮啊,本官可是記得昨日勞軍的恩情呢。

你算心向大宋的商人,見了本官,以後大可不必下跪。”

秦朗把他拉起身道。

“不行不行,官民有別,草民豈敢造次。”張二河連連擺手道。

“要得,要得,你就別和本官客氣了,就按我說的辦,不算你失儀之罪,來啊,看座。”

秦朗笑著道。

“那,草民多謝大人。”說著張二河就又要下跪。

“別跪,知道本官找你來是想問什麼嗎?”秦朗拍著他的肩膀道。

被秦朗這麼一拍,張二河渾身一抖一抖的。

“知..知道,不知道。”張二河滿臉糾結的回答。

“那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秦朗的笑意逐漸收斂。

“請大人明示。”張二河還是沒受住秦朗的氣場,再次跪倒在地。

“起來,這個事情對你來說,可再簡單不過了,說不得,對你來說還是天大的好事。”

秦朗恢復了笑容。

“大人,您就說吧,草民一定知無不言。”張二河苦笑。

他心中早就有了預期,有道是早死不如晚死,死貧道不如死道友。

他還是決定這隊友該賣還是要賣的。

“給我一份通遼名單,還有昨夜至今晨,組織百姓抗拒府軍的這些富戶一個不差的給我列舉出來。”

秦朗拿出筆墨紙硯擺在他面前。

“大,大大人,這唐縣通遼,若是真寫那誰也跑不了啊,即便是草民,草民也沒那麼幹淨的。”

張二河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道。

能活到現在的富戶有哪幾個屁股底下是乾淨的。

或多或少的都得犯點忌諱。

這張二河起碼能做出一個態度來,能來勞軍已經是秒殺縣城的一眾鄉紳了。

這樣的是要麼壞不到哪去,要麼就是大奸大惡之輩。

可大奸大惡有唐家在這站著呢,輪不著他啊。

張家在縣城的鄉紳富戶中排位也是靠後的。

真大奸大惡,那早就成為最上面那一小撮人了。

再說還有陳二爺這識人無數的一雙招子在。

起碼不會被鷹啄了眼。

張二河拿起毛筆的手微微顫抖,他知道,這一寫就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只能把他們一網打盡,若有漏網之魚,那自己張家將永無寧日。

當然若是秦朗拿到這份名單沒有動作,那坑的就是張家了。

張二河永遠都有把柄在秦朗手上。

秦朗不反對他擴大名單,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