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本真的是煩透了。

錢謙益這個老梆子,隔三岔五就跑過來絮絮叨叨、唧唧歪歪。

朱由本滿心盼望著朝廷大軍能早日殺過來,將這些亂臣賊子統統剿滅。

唯有如此,他方能從這無盡的折磨中解脫出來,不必再每日擔驚受怕,過著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

可是事情的發展卻與他所預期的大相徑庭。

朝廷大軍竟然毫無動靜。

除了寫文章相互對罵搞輿論戰之外,朝廷並沒有採取別的行動。

因為朱慈烺他們確實沒那麼多精力。

他們此時正忙著科舉之事。

這一次參加科考的人數多得超乎想象。

只因朱慈烺此次放寬了一些條件限制,允許捕快衙役及其子孫後代、工匠本身及其家人和冷籍之人參加科舉。

衙役捕快和工匠的情況自不必說,眾人皆能一目瞭然。而所謂的冷籍之人,指的是其家族三代以內未曾有過當官之人,或者三代以內都無人中過秀才。

朱慈烺僅僅是放開了這三個群體的限制,可這三個群體的規模卻極為龐大。

想要大力發展工業並培育技術人才,允許工匠及其家族子弟參與科舉,乃是勢在必行之舉。

至於衙役捕快和冷籍之人,此舉無疑是為更多人開啟了向上晉升的通道,同時也是為了打破讀書人對學問以及上層資源的壟斷。

簡單舉個例子來講,若某地出現一位在讀書做學問方面,或者搞技術方面極具天賦的人才。

卻因出生於這三個群體的家庭,便失去了階層躍升的機遇。

只能在社會底層掙扎求存。

這樣的話,那些既得利益者豈不是少了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這正是朱慈烺的科舉改革中,令許多人難以接受的一點。

另外,對科考內容的大幅改動,無疑也是觸動了所有既得利益者的利益。

所以改革遭遇重重阻礙,這實屬正常。

在朝廷實際控制的區域內,許多地方都已設立起了新式學堂。

加上這一次科考內容的變動極大,誰也無法確切知曉達到何種水平方能考中?

故而各地初級學堂和中級學堂裡邊,那些自認為稍有基礎的人,紛紛參加了此次科考。

這使得參加科考的人數急劇增多,負責組織科考事宜的人員忙得焦頭爛額。

各地的考場都請了地方守備營的人員,與捕快衙役一同維持秩序。

否則人數眾多,極易引發混亂。

不但參加科舉的人數眾多,每一處考場之外,都聚集著大量的家屬在焦急等待。

哪怕僅僅是最初級的縣試和府試。

對於絕大多數家屬而言,這都是至關重要的大事。

倘若第一關都無法透過,後續的一切皆為空談。

所以家屬們都極為關注考試的情況。

在天津港這邊亦是如此。

眾多家屬在考場外等候著考生出來。

由於是初級考試,此次考試難度不大,且僅考一天。

不像原本的縣試和府試那般繁瑣,累計要考七八天。

這一回早上考的是文化,側重於基本的讀書識字和理解能力,下午考的則是數學,以及其他各學科的基礎知識。

那些內容在朝廷刊印發行的書籍上均有涉及。

考題雖不會完全相同,但基本上都能在書本中找到類似的題目或內容。

好在內容都很基礎,完全沒有超綱。

只要透過了這一關,便能進入中級學堂繼續學習,也可以繼續參加下一輪的考試。

有兩個飽經風霜的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