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不成熟但可行的建議。】

最終,諸葛琮並未對印章的推理發表什麼看法。

【既然不確定亓官拓腦子裡都裝著什麼彎彎繞繞——】

【那為什麼不去問問神奇的[紅塵客夢]呢?】

“看著我。”

亓官拓還在應付著不省心的弟弟,忽然間,聽到了那人的聲音。

他條件反射地看過去,只一眼便撞進了那人夜空般漆黑無光的眸子中。

那雙眼睛很美,就好似他曾經在戰場上繳獲的黑曜石,不,黑曜石不足以與他相提並論。就算是寶石,那人也得是最名貴的那一批。

他的思維漸漸發散,就好似要在那眸子中溺亡,漸漸陷入萬劫不復。

但他心甘情願。

諸葛琮很剋制,並沒有在這將軍的腦子裡翻閱太多東西。

這或許是第一世在現代生活的那些年留給他的為數不多的東西。在能完成自己目的的前提下,諸葛琮不介意對別人的隱私稍微表示出一點尊重。

只是片刻,他便收回了文氣,而後苦惱地揉了揉太陽穴。

在得知亓官拓的目的後,他條件反射開始頭痛:

【壞了。】

印章洗耳恭聽:【怎麼個事兒?】

諸葛琮在心中嘆息道:【你還真沒猜錯,他想效忠我,想帶我去幽州。】

至於亓官拓那些類似於想要金屋藏謀士、想要把他當爹一樣供著以及把他當貓一樣一天狂吸三十遍文氣的想法,諸葛琮沒有對印章說,並決定爛在肚子裡。

嗯,要尊重每一份不切實際的妄想,守護每個想象力豐富的大腦。

反正自從他覺醒成為高階文士,想吸他文氣增長修行速度的傢伙就能一路從江東一直排隊到烏魯木齊。

【他、他當真動過讓你給他打工的念頭!】

印章大驚失色,在諸葛琮腦袋裡尖叫。

【快!拒絕他!諸葛琮!比起跟著他,你還不如直接找你那主公出仕呢!就幽州軍那小破船,誰上去誰倒黴!】

【……這還用你說。】

諸葛琮緩緩嘆了口氣。

亓官拓從未與他達成什麼契約,因此並不知道他的天賦。

於是,這將軍哪怕連底褲顏色都被人看穿了(誇張說法,諸葛琮並沒有看他的內褲),卻依舊渾然不覺諸葛琮已經悄悄使用了天賦,也並不知曉自己已經被看穿了目的。

見他嘆息,立刻投來了關切的眼神。

一見他這青色眼瞳,諸葛琮便回憶起剛剛看到的、這人心中強烈的對效忠於他的渴盼,竟然感受到了幾分不忍。

是了,他這人雖號稱冷酷無情,可對於友方人士卻總是不由自主地心軟。

印章對此總是恨鐵不成鋼。

【建議你不要再隨便心軟,諸葛琮。拿出你以前的斬釘截鐵的態度啊!】

【現在是大發善心的時間嗎?】

印章逼逼賴賴。

作為汝陰侯事業粉,它絕不容許有任何人玷汙它推!

亓官拓算個什麼東西,呸!

諸葛琮又一聲嘆息。

人性的柔軟如同退潮般離開了平日裡運轉如同機械的大腦,理智再度佔據高地。

“亓官長延。”

他念出那青瞳武將的名字,平淡地注視著他。

亓官拓一怔。

被那人鄭重地念了名字,他本應感到愉悅。

但此刻他只感到了心慌。

心臟跳得很劇烈,似乎在昭示著什麼不好的事即將發生。

片刻的、不詳的沉默。

他聽到那人用平靜的、宛如將近十年前他們第一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