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男人特地選了最好的酒店,宴請季白。

餐桌上,只有一家三口。

似乎,男人不想太多人知道。

邊吃,一邊不斷說些什麼。

“他奶奶去世的早,我們夫妻倆要去外地工作,只能把孩子託付給爺爺照顧。

他們爺孫倆感情好得很……”

期間。

孩子興致很高。

不斷夾菜,似乎很久沒吃這麼豐盛。

“大師,能不能幫幫我們。

畢竟逝者如斯,我們活著的人……

還要生活啊。”

孩子滿嘴流油,看個子不大,但面前的飯碗上,卻摞滿了食物。

父親卻絲毫不管。

依然喋喋不休。

季白只是默默坐在一旁,似乎在沉思。

許久之後。

男人喋喋不休下,似乎有些口渴。

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再次放下後,卻發現,季白的座位上,空空如也……

————

這,是一間破舊的瓦房。

農村中,隨處可見的那種。

瓦房周圍,還有些許白線。

看樣子,是不久前,畫的警戒線。

但似乎過去了一段時間。

這條白線,也變淡了。

默默走進屋裡。

卻發現,裡面已不住人,是靈堂裝扮。

一張黑白照片,供在桌上。

還有少許瓜果。

只不過,那些瓜果已經發黑、壞掉了。

顯然,很久沒更換。

就在季白觀察時。

突然,門外路過。一個人路過。

是一位老頭,佝僂著腰,手裡還拿著草帽。

透過門,看到裡面的季白。

“小夥子,你是這家親戚麼?”

季白搖了搖頭。

“我以前認識他。”

聞言,老頭笑了下,臉上皺紋擠到一塊。

“啊,原來是立國的熟人啊!

有心了,還過來看他。”

季白從這段話裡,聽出了不同尋常。

“這裡,很少有人來麼?”

“很少?”

老頭冷哼一聲,表情有些不屑。

“何止是少,他家親戚也就裝個樣子,連靈堂,都是我們這些老朋友,幫襯著佈置的。”

說到這,老頭頓了下,似乎這麼說也有些不妥。

“當然,也不是說他家親戚不好,每家人都有自己的難處。

但我總覺得,他死的有些蹊蹺。

對外公佈的,是自殺在家中。

可是,我跟劉老頭認識十幾年了,他是什麼人,我能不知道?

從小苦過來的,好容易兒孫滿堂,日子舒服點了,怎麼可能自殺!”

說完,嘆了口氣,離開了。

季白眉頭微皺。

回想起醫院裡,阿力所看到的。

劉立國先是扣下來眼珠,然後硬生生將自己腦漿撞了出來,不治身亡。

如果醫院和現實,有莫名聯絡的話。

那說明,老人很可能是自殺。

只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季白思索了下。

走進屋子。

這間屋子,已經很破舊了。

很可能,這家人不打算再住,專門供奉老人用。

牆壁上,貼滿了報紙。

廚房還是土灶,顯然並不富裕。

次臥,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