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謝兩人插上香,退了下來。

蘇瓊抬起雙手輕拍兩人的肩,低聲道“多謝……”

兩人聽此,微微點頭。

接著,看著蘇瓊領著他們離開蘇家祖祠。

關上門的那刻,蘇瓊透過縫隙,默默看向那最新的靈位,嘴角微揚。

父親,大家很好,你跟母親也要好好的。

這事之後,蘇瓊也十分放心地將把蘇歡送入後宮的事定了下來,便與眾人商量更多應對之法。

其實這祭祖,也沒什麼重要的,只是想告訴她。

既是蘇家人,就得思家顧家。

要……平安回來。

蘇瓊這樣想著,也就將手上的信件寫好了,用一特殊的黑色信封存好,拿出早已收好的骨哨,輕吹一口氣。

那骨哨沒發出聲音,但聽見了高空中的鷹唳。

接著,一隻雄健的黑鷹出現在她的窗前。

少年將這信交給它,笑道“記得替我跟你主人問好。”

黑鷹有些傲岸地撇了頭,接著抓住信封,展翅高飛。

不久,就消失了 。

蘇瓊見此,不禁一嘆,想到那隻黑鷹的主人,就多少糟心。

不過,京城那邊,只能靠他了。

……

也在某個時候,京城的四方酒樓內,一個白衣金邊,雙袖垂有陰陽雙魚紋的華雍少年聽見窗外的鷹唳,輕笑一聲,下意識地撫了撫指上的紅玉暗紋扳指。

接著,就見黑鷹落在窗上,他將信封取下,展開細看。

而某人也趁他看信的間隙,默默進屋入座。

他瞟了一眼他手上的信,自顧自地吃起他身邊的糕點。

等了一時半會,還是按耐不住自己好問的性子,吐槽道“真不知道你這個喜怒無常的傢伙,為什麼跟蘇瓊那傢伙做了一個長期交易?”

他收好信,看了身邊這個不修邊幅的人,冷笑一聲道“這可不是你這死酒鬼打聽的?”

那人笑了笑,以指輕掃衣上的竹紋家徽,緩緩笑道“酒鬼嗎?我又不是自願的……”

那人未答,只是望向遠處的皇宮,笑道“挺有趣的,不是嗎?”

“說不定……誰都不用裝了。”

……

幾天後,蘇瓊就得到皇宮隊伍的確切訊息。

帶隊之人是御前公公“趙德”,而隨軍將領是“夏恣”,如今不出三日就可到涼蘇。

蘇瓊聽此,不禁輕嘆一聲,“偏偏是趙德……”

謝矜問道“主公似乎對趙德十分熟悉。”

蘇瓊託臉,語氣懶散道“說熟也不熟。”

“趙德這人,我也說不清,

我曾見過他殘害士人,也曾見他盡心撫養孤童,

非善非惡,只能說他是個聰明人。

大概是自小入宮,處處為營,養得了這麼一個玲瓏心。

不過,對這人,我曾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什麼?”謝矜問。

“都說趙德是皇帝的一條忠狗,指哪咬哪。”

但我覺得,他可不是這樣的人。”

蘇瓊笑了笑,語氣微微正經道“我說過,趙德是個聰明人。

聰明人就不會幹傻事。

他服侍過那麼多個主子,應該也辨得什麼樣的主子跟得長久。

因為長久,所以才能存活。

幸運點,就可以爬上更高的位子。

正所謂,小命要緊。”

沈然瞭然,“你是說趙德此人不忠,卻迫於現狀,只能將計就計。”

“因為……世家和皇帝這邊都不能招惹。”

蘇瓊笑道“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