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這樣。”蘇頡厭惡地看了一眼陳飛鵬。

“如果以後你還想借此糾纏不放,我保證……”

蘇頡說著,眼神變得兇狠了起來:“拼著下半輩子不要,我也會拉著你同歸於盡!”

蘇頡一番話,頓時讓陳飛鵬如遭雷擊,眼底也閃過了一絲畏懼。

就剛才蘇頡看向他的那個眼神,沒有一絲感情,完全像喪失了理智的野獸。

陳飛鵬很確信,如果再有下次,蘇頡可能真的會拼了命的弄死自己。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糾纏你,如果我食言就讓我斷子絕孫不得好死,死後不得超生……”陳飛鵬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將手舉過頭頂,將這輩子最惡毒的誓言都說了個遍。

蘇頡看著他,心裡面百感交集。

她原諒不了跪在眼前之人曾經帶給自己的傷害,她只是不願再去與他糾纏。

蘇頡閉上眼,腦海裡依舊還有當初自己跪在他面前祈求他刪除影片的畫面。

而如今……

身份互換了過來,現在的他一如過往的自己,心裡滿是忐忑,眼裡盡是祈求。

若是僅僅憑著幾句道歉的話語便能換來諒解,那這個世界還需要法律做什麼?

雖然陳飛鵬受到了懲罰,可這並不能抹去他曾經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傷害。

蘇頡怨過這個世界的不公,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從小到大經歷的苦難到底是什麼樣的考驗。

她恨過父母,也恨過陳飛鵬,甚至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她恨過所有的一切,以至於有過輕生的念頭。

每當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思索,那些無眠的夜晚,淚水與思緒交織在一起。

她不明白,為什麼有些人可以輕鬆地擁有幸福,而自己卻要承受如此多的痛苦和挫折。

她的心中充滿了困惑和憤怒,彷彿這個世界對她充滿了敵意。

她曾經試圖去尋找苦難的意義,可是每一次尋找的結果都是更加深刻的絕望。

在那些艱難的日子裡,蘇頡感到自己就像是一葉孤舟,在狂風暴雨中飄搖,隨時都有可能被巨浪吞沒。

尤其是她被陳飛鵬打斷骨氣的脊骨,跪在他身前祈求的那個晚上,時常午夜夢迴,她都在怨恨自己的軟弱。

若是當初堅強一些,會不會結局不會像現在這樣。

都說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蘇頡從來不相信苦難是一種磨練,也從來不歌頌苦難。

苦難憑什麼要歌頌?

她想過陳飛鵬的結局,也不止一次咒過陳飛鵬。

可在他像狗一樣跪倒在她面前,她心裡沒有絲毫快意恩仇的爽感。

有的只有無盡的感慨與悲哀。

陳飛鵬並不值得被原諒,她只是不想再與他糾纏,甚至都不想再見到這個人。

這個人的出現無疑是在她好不容易撫平的傷口上再次用刀劃開,還往裡撒了一把鹽……

廚房裡,路遠正想出去,卻被寧不二一把拉住。

“咋了寧哥?”

寧不二似笑非笑地道:“老實交代!昨晚上……”

路遠聞言頓時臉一紅,有些著急忙慌地解釋道:“寧哥你可別亂說,我昨晚可老老實實的哪也沒去。”

“呸!”

寧不二啐了一口,翻了個白眼瞪著路遠道:“誰問你這個了,我管你清白還是不清白的。”

“那你是什麼意思?”路遠有些摸不著頭腦。

寧不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我的意思是,你小子昨晚是不是偷偷揹著我幹了什麼好事?比如說……”

寧不二說著,看向了客廳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