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身上穿著件灰藍色的中式棉麻長衫,但是料子已經有些老舊了。

衣服似乎穿了很多年了,雖然沒掉色,但是起了不少的球。

灰白的頭髮紮成了個單髻,腳上穿著雙補丁不少的布鞋。

看上去,頗有些老道士的模樣。

老人慢悠悠地在前面走,八隻大黃在後面寸步不離地跟著。

眾人在後面遠遠地跟著,中間隔著一大段距離。

倒不是因為其他的。

只是因為大家一靠太近,大黃就會回頭低吼發出警告。

是以,眾人只能隔著大概兩米的距離跟著了。

一路跟著老人進來,大家發現村子很大。

每戶人家都還有油燈亮著,看來住在村子裡的人也還有很多。

奇怪的是家家戶戶的門前都擺著一個火盆。

那盆裡還殘留著燒完了的灰燼,寒風吹過,一些盆裡還依稀可見火星。

謝南州踢了踢腳邊的一片燒得殘缺的紙片。

“是紙錢。”

江又年從籮筐竹篾間抽出一片殘角,遞給了齊烽。

紙錢傳到眾人手上看過之後又被隨風揮了出去。

孔鵲壓低了聲音嘀咕,“燒紙錢要麼望山對著祭奠的方向遠遠地燒,或者燒在家裡供奉的菩薩跟前,哪有在家門口燒的?”

這些都是孔鵲從前在家裡看著爺爺祭祖的時候記住的。

不是很清楚,但是大致瞭解。

從進村一直到現在,江又年根據老人帶著走的方位,大致分辨出了現在所在的位置。

這裡已經到了村尾的角落了,後面就是密林。

老人的腳步忽然停下。

扭頭看向身後跟著的一群人,語氣冷淡。

“就這兒。”

眾人順著他柺杖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座爬滿藤蔓的高大建築立在眾人跟前。

藤蔓生長得很茂盛,頗有些林子裡那些變異植物的感覺。

那座建築已經看不出原貌了,外面被藤蔓爬滿覆蓋住了,只能依稀可見不遠處垂落的藤蔓下有扇木門。

其中一隻大黃還挑釁地在那門上撒了泡尿。

“住這兒?這能住嗎?”

林墨嚥了咽口水,指著那黑漆漆的陰森後山,時不時還有不明的鳥叫聲傳來。

卻見老人伸出枯枝般的手從藤蔓的縫隙裡用力扯了扯,一個黑漆漆的東西被扯了出來。

而後“哐啷!”一聲被丟到了眾人跟前。

眾人定睛一看,竟是個火盆?!

跟剛才在那些村民門口看到的一樣。

“怕死晚上就在門口燒盆紙錢,不怕死就別燒。”

而後老人帶著幾隻大黃又慢悠悠地原路返回。

留下一臉懵的眾人。

老高看著那跟原始叢林一樣的門一步都不敢靠近。

“這進還是不進啊?”

卻見齊烽一把扒開眾人,徑直向那木門而去。

“當然是進啊,我們進來不就是找怨主的嗎?難不成是來郊遊的?越危險就越刺激嘛!”

“咔噠”一聲,齊烽將那門上鏽跡斑斑的鐵鎖扯了下來,一腳將門踢開。

門開啟的瞬間,微黃的燈光從屋裡透出來。

眾人驚覺,這裡面竟然點燈了?

方才在外面看著黑漆漆的,一點兒沒看出來。

木門不知道有多久沒被開啟過了,開門的瞬間哐哐掉下來一大堆灰塵,生生把齊烽逼退了一大步。

齊烽被嗆得惱火,身後的眾人等灰塵落乾淨了,紛紛跟著謝南州進了屋子。

只見那屋子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