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冷峻的眸光掃過眾人,淡淡道。

“這是我們村裡的規矩,客人遠道而來要吃饅頭的。”

江又年等人昨晚才從張叔和宋姨的嘴裡知道這饅頭的作用。

現在看到饅頭哪裡敢吃。

即使這饅頭看上去又香又軟,還散發著濃郁的麥香。

即使大部分人都餓了,自從昨晚發現吃過房間裡的食物後門檻會升高,大家就再也沒動過房間裡的供品。

一天一夜沒吃東西,確實是餓了。

而且按照宋姨所說,饅頭是用來過惡狗嶺的。

雖然現在八隻大黃乖巧地跟在老人身邊,那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一行人只有疑惑,半點兒沒有昨晚的兇光。

但是萬一晚上又變成那副模樣了呢?

昨晚村道上站著的村民看樣子似乎是在接受大黃的檢查。

檢查什麼呢?

他們手上的饅頭和小米?

還是門口的火盆?

現在這饅頭,肯定是收下的好,吃就不必了。

謝南州笑著接下村民送來的饅頭,“多謝老鄉。”

村民見謝南州接過饅頭,臉上露出了淳樸的笑容。

“不客氣的,幾個饅頭嘛!”

村民走後,老人才拄著柺杖走近了些。

“昨晚上睡得好嗎?”

老人蒼老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戲謔。

孔鵲正要埋怨老頭管不好自家的狗,大晚上出來作惡。

就被江又年一把拉住了。

謝南州笑眯眯地從篩子裡拿了個饅頭遞給老人。

“昨晚睡得很好,感謝您的招待,您還沒吃早飯吧,一起吃點兒?”

卻見老人臉上偽裝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個乾淨。

一把開啟謝南州手上的饅頭,“我吃過了,不想死就趕緊走!”

饅頭被老人一巴掌打到了地上,不遠處的一隻大黃見狀趕緊搖著尾巴跑過去把饅頭叼了起來,沒有吃,乖乖地放回到了老人腳邊。

老人費力地拄著柺杖遠去,不似昨晚的悠閒,濺起的塵土洩露了他不悅的心情。

他為什麼生氣?

謝南州看著地上沾了泥土的饅頭,又看了眼那隻先前把饅頭叼回來的大黃,正眼巴巴地看著,捨不得走。

“吃吧。”

謝南州話音剛落,那隻大黃就歡快地邁著小碎步過來把饅頭叼走了,臨走還不忘朝著謝南州揚了揚頭,看那模樣是在表示感謝。

它並沒有吃獨食,而是屁顛屁顛地叼著饅頭追上了大部隊。

孔鵲瞄了眼消失在村角的搖晃的狗尾巴感嘆道。

“嘿!小狗崽兒還挺有禮貌!昨晚要是也這麼有禮貌就好了。”

林墨嘴饞地看了眼篩子裡的饅頭,漫不經心地懟著孔鵲。

“它們昨晚不是挺有禮貌的嗎?咬你還知道要敲門。”

孔鵲指著木門上鋒利爪子刨過留下的深刻痕跡,不可思議地質問林墨。

“你管那叫敲門?小江他們要是不關門,你看它敲不敲?”

林墨懶得理會孔鵲,指著香噴噴的大饅頭問謝南州,“南哥,這饅頭?”

“拿去發吧,一人一個。”

謝南州把篩子遞到林墨手上讓他去發,林墨歡天喜地地把篩子接了過來。

“好!我先吃一個!”

說著就要伸手去拿,卻被江又年一把將他的手握住。

“這饅頭不能吃。”

林墨的手僵在離饅頭還有一寸距離的地方,一聽江又年不讓吃就欲哭無淚。

他真的好餓!

林墨本以為謝南州是讓他們一個人一個饅頭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