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郭紹兵臨淮州城下之時,保鄉團團正趙信,還在為今日到底能不能抵達小關口而擔憂。

昨日馬營分兵之後,他就強令剩餘步卒,不惜一切代價,儘快抵達小關口。

可這支隊伍實在不堪大用,昨日天色還未擦黑,他們這些就一個個叫嚷著已經累得走不動了,吵著鬧著非要停下來好好休息休息再走,把趙信氣了一個半死。

好容易歇息了一夜,趙信起了一個大早,心道今日總該可以快點走了吧?

哪知今天還不如昨天呢!

手下的底層士兵倒是還算懂規矩,可那幫家族子弟卻徹底放飛了自我,連起床都省了。

當趙信左等右等見不到他們的身影,急得親自前往他們營房檢視時,這才發現這夥人昨晚竟然一夜未睡,只顧著聚眾賭錢了。

他們營房裡的賭資賭具,到現在都還沒有收拾乾淨!

看著眼前的一切,趙信眼睛都紅了,他現在甚至有些後悔將項飛虎調回去,有他在,至少這幫人還不至於太囂張!

現在倒好,失去了項飛虎的壓制,這幫人完全不把自己這個團正放在眼裡了。

他被這些人氣得渾身顫抖起來,口中喃喃自語。

“好!很好!難怪今天起不來,難怪你們昨日一個個都喊累,原來如此!既然都起不來,那就別起來了!”

趙信大吼一聲,嚇得營房裡的眾人全都驚懼起來。

“來人!將這些人全都給我綁在床上!沒有我的命令,誰都別想解開!”

“是!”

左右保鄉團的小兵早就看這幫人不順眼了,此時聽到趙信的命令,不待多時,就取來繩索,將他們一個個綁了起來。

有幾個見勢不妙的,趕緊跳下床去,不及穿戴整齊,就這麼衣衫不整地跑到趙信面前,張口便罵。

“姓趙的,你想做什麼?別以為小爺不知道你的底細,你不過趙家豢養的一條狗而已,憑什麼對小爺吆五喝六的!”

“對!姓趙的,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將軍不成?

實話告訴你,大爺叫你一聲團正,不過是為了給趙知府一個面子,給汴州趙家一個交代,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兒!

你呀,也就是一介奴婢之流,跟咱們呀,沒啥區別!”

趙信沒理他們,轉頭示意一旁兵士,將他們一個挨著一個重新抬上床,然後又用麻繩綁住了他們的雙手雙腳,這才作罷!

眾多家族子弟被繩子固定著,掙脫不得,口中汙言穢語地咒罵不停。

趙信看著他們,冷冷說道:“你們最好祈禱我能打一個大勝仗回來,如若不然,你們就一直在這裡待著吧!”

他的話說完,再也不想在這個營房待下去,直接帶著全部兵士啟程上路而去。

沒有了這些家族子弟的掣肘,趙信放開手腳,命令保鄉團全速前進。

一路急行軍之下,沒到日落之時,他們已達小關口以西20裡的位置。

這裡原是小陰河的一個渡口所在,只是此時,河面上卻並沒有船舶停靠。

“怎麼回事?這裡的船去哪了?”趙信詢問嚮導。

嚮導也納悶不已,他前兩天過河的時候,還見到好多船隻停靠在這裡,今日怎麼不見了?

此嚮導不是別人,正是當初郭紹去過的那家“留仙居”酒樓的老闆。

為了他,郭紹還嚴厲處決了幾個行軍司的弟兄。

後來郭紹一時疏忽,處置完石虎等人後,竟將此人輕輕放過,不想他狗改不了吃屎,今日竟主動充當了保鄉團的嚮導。

“我也不知道,我來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怎麼……”

趙信沒想聽他的囉嗦,沒等他說完,就打斷道:“除了這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