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姚氏又在柴房挺了兩日,第三日下人去查探時老姚氏已經嚥了氣。

林流雲沉默了一會兒,命下人隨意找了張草蓆,將人丟去了亂葬崗。

又過了一天,袁知府找上門,進門便先跟林流雲賠了不是,“林東家,那日攔花轎一事本府已經查清楚了,攔花轎的是慶元鏢局的人,慶元鏢局總鏢頭跟府衙通判是親戚,他們都是受了通判的指使,也是本府督管不利,才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臉上滿是歉意,林流雲問,“通判這麼做可是為了他兒子馬文昌?”

“是。”袁知府點點頭。

林流雲又問,“既然查出來了,那不知大人要如何處置這些人?”

“此事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那些人當街持刀,最多也只能關他們幾年。”

“那通判呢?”

住在府城這麼長時間,林流雲聽說過無數次通判仗著權勢欺壓百姓,馬文昌強搶民女等種種罪行,他不信袁知府會不知道。

“這……”袁知府露出為難的神色。

“怎麼,莫非袁知府想要包庇下屬?這次通判能指使人當街持刀攔花轎,下次就能指使這些人持刀行兇,難道袁知府要這樣坐視不理?”林流雲緊緊盯著袁知府的眼睛,想看清對方的反應。

袁知府沉默許久,嘆了口氣道,“林東家,不是我要包庇下屬,實在是那通判上頭有人,其姐姐是當今瑞王身邊的馬側妃,我也想剷除這個禍害,只是對方勢力太大,本府實在難以撼動……”說著,他再次嘆了口氣。

他只是農家出身,上頭沒有任何人脈,十年寒窗苦讀,只想將來當個好官為百姓謀福利,可直到當官後才發現,有些事情根本身不由己。

從對方的表情中,林流雲看出他沒撒謊。

“瑞王……”林流雲喃喃念著這個名字,“好像以往聽狗剩提起過,瑞王是當今的三王爺?”

“是,瑞王是當今三王爺,也是赫赫有名的戰神王爺,其母是榮貴妃,聽聞瑞王和賢王的關係甚好。”

袁知府說這句話也是出於私心,知道林流雲曾經救過賢王姬墨軒。

林流雲道,“我知道了,我等下就寫信給賢王。”

送走袁知府,林流雲命下人研墨,拿起桌上的毛筆開始寫信。

慕凌軒推門進來,看到信件上方的賢王二字,眼中滿是詫異,“風兒,你這信是寫給賢王的?你認識賢王?”

林流雲點點頭,“認識,我以前偶然救過賢王。”他將救下賢王的過程簡單說了一遍。

慕凌軒道,“賢王是聖上的第九子,只是不太得聖上恩寵,親母也死的早,不過太后倒是很疼愛這個孫子。”他說著,又問,“你寫信所為何事?”

林流雲說起那日攔花轎的事,“那通判的姐姐是瑞王身邊的馬側妃,瑞王跟賢王交好,我想寫信給賢王,看看能不能有辦法扳倒通判。”

“嗯,這倒是個辦法。”慕凌軒道,“為父這裡有從京城帶來的信鴿,等會你寫完了把信交給為父,為父幫你寄出去。”

父子原定是七月初出發前往京城,因為通判的事又耽擱了半月。

信件寄出去七日後,終於收到姬墨軒的來信。

意思大概就是他在瑞王跟前吹了耳旁風,使得瑞王厭棄了馬側妃,馬側妃如今自身難保,沒辦法在包庇通判。

林流雲大喜,立刻拿著杜衡這段時間尋來的通判所有的罪證,找到袁知府。

袁知府也快馬加鞭上了彈劾的奏摺,而後開堂審案,“馬德遠,在任期間搶佔他人財產,收受賄賂,徇私枉法,任由其子馬文昌欺男霸女……諸多惡行累累。”

袁知府將馬德遠父子所犯的罪都一一羅列,而後猛地一拍桌子,厲喝道,“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