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是必須要等的,可是一等不來,二等不來,三等不用來,左等右等還是不見派出去的人回來,就算北涼大將他真的是個傻子,現在也明白究竟是個什麼情況了,何況能在大將位置缺失的時候迅速佔領,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傻子。

天色已暗,其他人的眼睛卻像是一盞盞燈籠一樣圍繞在他周圍盯著他,七嘴八舌的意思不過都是些催促他儘快拿下主意,北涼大將頭都痛了起來,不由大喝一聲:“肅靜!”

北涼大將環顧著四周:“我知道,你們心裡都著急,可是他區區一個屹城算是什麼!就算我們的探子全都無功而返,死士一去不回,那又怎麼樣?難道我們北涼還能怕了他們不成?!”

眾人靜默。

“本將知道你們想打,迫切的想打,那好,我們就打!”

一人聽聞,不由得道:“大將,如今天都黑了,我們的兵馬想必也都十分睏乏,即便要打,我看也不急在這一時,我們為什麼不明日再出發?”

“我們兵馬疲乏,難道他們就不疲乏嗎?”北涼大將反問:“如今我們可以說是在戰術方面已經吃了不少虧,如若你是那屹城的領兵,你會不會覺得我北涼會在這夜中忽然進攻?“

那人搖搖頭。

於是北涼大將滿意了:“所以,我們這個時候突襲,才是真正的乘其不備!”

他們趁著夜色突襲,為了足夠隱蔽連根火把都沒點,馬匹的腳全都纏上了布,無疑讓人不覺得自己這一戰萬無一失,區區一個屹城不過手到擒來。

但……還沒有等到他們走到屹城城門口,前面就傳來撲通一聲。

接著,就是接二連三的撲通聲響起,北涼大將也沒有幸免於難,後面的人完全沒有看到前面是什麼情況,只聽到接連的撲通聲,而後連忙拉住韁繩,可這也不管用,原本四平八穩的地面似乎突然之間就扭曲起來,而後兀自陷落,根本不關地面上這些人類的心情究竟如何。

“糟糕,中計了,後面的人,全部停下!”顧不得渾身的疼痛,北涼大將連忙扯高了嗓子大喊,可即便如此,北涼軍隊還是有相當多的人都栽了進去。

這是什麼古怪的陷阱?這是什麼離奇的陷阱?為什麼是最前面的人栽下去了,而後後面的陷阱才會觸發?設計這樣的陷阱的人究竟有多麼歹毒?又是什麼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佈下這麼大一片陷阱地?

副將驚疑不定,剛想從陷阱下面爬上去,就有些尷尬的發現。

雖然除了摔下去時候好像扭了腰之外,沒發現裡面有什麼尖銳的兵器,可這下面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黏黏糊糊的,將他整個人都牢牢的黏在了大洞下面,別說出去了,動一動都困難。

不僅是衣服被粘住,就連他的頭髮……都牢牢的被粘在了下面。

而林流雲那邊,倒還沒睡著,就是北涼這些人沒被掉進陷阱裡,估計來了也逃不脫早早被發現的結局。

他坐在火堆旁邊烤著一隻兔子,沈十三像其他人打過招呼,走到林流雲旁邊,微微低頭:“大人,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經完成了,不過您要我找白醋做什麼?”

沈十三略微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林流雲一邊看著兔子,一邊說:“小十三,這你就不懂了,我這可是未雨綢繆在解決一件大事。”

沈十三神情凝重:“大事?”

林流雲:“沒錯。”

眼看著兔子就快烤好,林流雲樂道:“其實我是看附近好吃的動物還挺多的,閒著沒事就在林子那邊挖了不少坑,一來要是抓到些什麼可以烤著吃,二來也能防止有猛獸闖入城中傷了人,不管也難保證有沒有幾個傻瓜自己走進我的陷阱去。”

他說:“我可是在旁邊放了不少告示牌警告不能前進的,那可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