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忠誠又把心裡的疑問一股腦脫出:“那他們還能坐車,還不用帶鐐銬。”

他們都為了合群,還刻意戴個鐐銬呢。

孟元盯著他瞧,把江忠誠盯的心裡七上八下的。

“蕭家是被貶為庶人,又不是罪犯。上頭那位派你來,沒跟你說你要做什麼嗎?”

孟元這一番話,給江忠誠說不自信了。

皇帝也沒明著說啊

況且,他們當初根本沒有仔細聽蕭家到底被貶為什麼。

江忠誠眼裡晦澀,表面卻憨巴巴撓頭:“皇……皇上就只說讓我來監管蕭家,並未言其他。”

孟元冷哼一聲,大舌頭道,“我不防告訴你,皇上要我……”

他手併攏在脖子上一橫。

江忠誠瞬間瞭然,又故作懵懂:“皇上沒說呀。”

看來他們的目的差不多。

畢竟皇后的意思,也是讓他看看蕭家死絕了沒有……

要是沒有……就殺了蕭家的人。

孟元站起身來,雙手晃悠:‘嘔,我……不行了……’

他醉的暈暈乎乎,趴在官差身上,眼底一陣清明。

果然是老皇帝的人,江卿卿沒有騙他。

“不不能耽誤路程……”

他裝作一切都是醉酒的模樣說出來,俗話說得好,酒後吐真言。

原本江忠誠對他有一分信任,現在也有五分。

蕭喚雲的計劃被江家的到來徹底打亂,原本她想在收買官差,直接給燕王送信。

既然江家送上門了,那就別怪她利用幾分。

江卿卿,你不是最在乎江家了嗎,那我就讓你,被你最在乎的東西,所傷害。

只要江卿卿死了,蕭家的老弱病殘不足以為懼。

只是……

哥哥,她該拿他怎麼辦?

蕭景琰整日跟在蕭家屁股後頭忙活,沒有一絲想要班師回朝的想法。

總不能真流放寧古塔吧?

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她才不想去。

“啊!”

劇烈的慘叫讓她忍不住回頭,一條斷腿飛到她面前,濺了一臉的血。

蕭景元淡定的用一塊布包裹著蕭老三飛馳的斷腿:“抱歉,擦擦吧?”

他遞上一塊月牙手帕,兩人視線交織,如果是以前,蕭喚雲會毫不留情的打掉他那骯髒的手帕。

如今……

她已然把他當作哥哥的替身。

眼底閃過一絲暗芒,蕭喚雲接過手帕:“沒事。”

蕭老三青筋暴起,被綁在樹上,一口牙齒都快要咬碎,汗液大顆大顆落在地上,柳大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撥出一口氣,總算是鋸下來了。

不過這小子看著不聲不響,人夠狠啊,居然把他的麻沸散買光了也不肯給蕭老三用。

有銀子收,柳大夫才不會多嘴,他跟著鏢師走南闖北,腦袋提溜在褲腰帶上,可沒空心疼別人的遭遇。

這不沒死嗎?

他淡定的給蕭老三上藥包紮,為了這一千兩,他可是把他看家的本領都拿出來了。

藥粉止血效果極好,幾乎是撒上一瞬間,蕭老三就不流血了。

骨頭斷了幾天,留下一堆死肉也沒什麼用。

此刻越痛,蕭老三心裡就越恨,恨蕭喚雲給他下套。

更恨江卿卿的不留情面,可他心裡更清楚,他弄不過江卿卿。

所有的恨意似水,全部湧在蕭喚雲一人身上。

如果不是她,他就不會去殺那個孩子,就不會斷腿!

他必定也要讓她嚐嚐這生肉被鋸下來的痛苦。

另一邊孟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