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卿腦海中升起一個問號。

“爹?這玩意我不一直沒有嗎?”

江柔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一時間啞口無言。

“姐姐,爹爹曾經是對我比較好,可在怎麼說,他也是你生父。

如今已經去了,你還掙著一口氣做什麼?

我知道,你以前看不慣爹爹疼我,千言萬語都是我的錯!如今爹去了,你就放下成見,去給爹送個行吧!

她說的情真意切,江卿卿歪了歪頭,問出一個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的話。

“你不會沒銀子買棺材吧?”

看到江柔臉色一僵,她就知道她猜對了……

三歲時,江忠誠隨手丟給她一個穗子玩。江柔就眯著眼睛搶過來,她不給,江柔便放聲大哭。

那會兒她小,不懂得爭,只是圓著眼睛看著對方。

哭聲引來江忠誠和凌蓉,凌蓉眼裡的心疼幾乎要溢位來,抱著江柔抹眼淚。

“對不住老爺,都是柔兒不懂事,妾身日後定耳提面命,教導柔兒不可同嫡姐兒爭搶!”

江忠誠不甚在意,一擺手道:“小孩,哪裡懂得什麼爭搶,就是看別人有她沒有了罷!”

轉過頭呵斥僅有三歲的小卿卿,眼底帶著濃重的厭惡:“身為嫡姐兒也不懂得讓這妹妹!

果然跟你那個娘一樣爭強好鬥!”

從此,她有的,江柔有,江柔有的,她沒有。

只是她不會哭鬧,府中主子都不把她當一回事,下人們更是。

在她耳邊說三道四。

聽多了,也知道那些話都不是好話。

隨著年歲越來越大,她也越發沉默,讓江忠誠一看就歡喜不起來。

總是駝背低頭,讓人見了就晦氣。

而擁有父母全部愛的江柔就不一樣了。

她自信大方嬌俏,卻永遠嫉妒她嫡女的身份。

皇城中階級分明,嫡庶之分更是嚴重,

再加上她聰慧,學東西一遍就會,襯得江柔就處處不如她!

三歲就開始爭奪父親寵愛,事事要壓她一頭的人。

怎麼可能會突然開竅,若是還在皇城,她應該巴不得她被趕出江家。

在給她傳一些父親去了她不上門看一眼的冷血形象。

怎麼會像如今,好聲好氣甚至用祈求的語氣同她說話。

江柔半咬著嘴唇,從江卿卿平靜的眼波中感受到了一抹羞恥。

手攥得緊緊的,她臉上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凌蓉全心全意服侍馬伕,哪裡還記得這個痴傻的夫君。

聽到他死了,反而鬆了一口氣,這也意味著,她不用再多花銀子多管一個人了!

怎麼可能給江忠誠買棺材。

讓馬伕一卷草蓆直接丟亂葬崗就是。

往日父女情深的畫面在眼前浮現,江柔第一次在她面前低了頭。

聲音顫抖道:“是,我沒有。”

攥著的手慢慢鬆開,她抬頭淚光湧動:“給他買一副棺材吧,不用多好,就一副棺材就行!”

江卿卿沉默的看了她許久,望向遠方:“我娘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什麼?

她娘?

江柔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在江府,原來的夫人屁似乎是個禁忌詞。

她曾聽祖母厭惡道:“有點家世,又不知好歹!

晦氣玩意”

等詞語。

江卿卿也沒想聽她回答,自顧自說著:“她懷孕時,被丈夫關在密室,不見天日,整日毆打。

日復一日,外室挑獻,給